“让他早日收拾了离开绣玉谷。”邀月冷声吩咐,“若是言行稍有逾矩, 杀了他去做花肥。”
怜星在一旁垂首, 她知晓姐姐只想去见那江枫, 对旁人提不起兴趣, 连将那不知姓名的男人带入移花宫也是为了江枫。
定下规矩的是邀月, 破了规矩的仍是邀月,怜星作为二宫主, 却不敢提出质问。
那白衣姑娘得了邀月的指示,正欲回去安排晏良, 转身却与看见了面色苍白的江枫, 相貌英俊的青年站在殿门口, 对殿中央的几人笑得温和。
邀月见他忽然出现, 对看顾江枫的人办事不利让他出现在此处而颇为不悦, 江枫浑然不觉, 他并未听全她们的对话内容,只是温和地笑着向邀月道了谢,随后提起了在路上遇见的那位身受重伤的男子。
“那位叫晏良的公子不知在何处我与他境况相似,不知他现今情况如何。”
江枫对着邀月面露感激, 同时又因这个请求而有些不好意思。
白衣姑娘迟疑地望向邀月,而邀月看她一眼,道“把那人带到离宫,让他不必急着走了。”
江枫疑惑, 而白衣姑娘却遵从命令恭敬地退下,江枫朝殿上的邀月与怜星微微一笑,便跟在白衣姑娘身后离开了此处,回到了他醒时所在的地方。
空荡荡的宫殿中,邀月独自坐在殿上望着江枫的背影,神色莫名;怜星悄悄瞥了瞥邀月,复又垂眸,姐妹两个并不多谈有关江枫的事,但怜星已明白她姐姐对江枫一见倾心,甚至想将他长留在移花宫中。
江枫毫无所觉,他那日在马车上初见晏良时看出晏良受伤较他更重,连年纪也比他小上一些,如今受邀月相助,安定下来江枫便忍不住担心起晏良。因此他很果断地决定跟着那白衣姑娘去找晏良,而不是像邀月所说那般在离宫中等待。
晏良半趴在石桌上神游物外,等来了白衣姑娘和江枫,他之前因满脸血被遮挡了视线,并不知道江枫的模样,但见到跟在白衣姑娘身后的青年,他便知道这青年是江枫了。
移花宫中唯一的男人、还长得好看,只能是江枫了。
江枫路上同白衣姑娘搭话,已知道了她的名字,他在石桌旁坐下后十分认真地向她道谢“多谢易姑娘。”
白衣姑娘姓易,名遥清。晏良有幸在江枫向易遥清道谢后得知了她的名字,笑盈盈地也向她道谢。
同样是笑着真诚地道谢,两人给人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于是,晏良再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
他没放在心上,而是在易遥清离远后同江枫交谈。从江枫口中他得知了这个世界的江湖情况,对他所处的这个地方也有了大致了解绣玉谷移花宫,只收女弟子,是武林禁地。
这样一看,江枫的处境很危险啊。
晏良如是想。
江枫对晏良似乎不了解江湖事而感到疑惑,问起缘由后晏良半真半假地解释“我大概是脑袋受了伤的缘故,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
“连为何受伤也不记得了吗”
江枫微微睁大了眼,面上显露些许忧心的神色。
“不记得了。”晏良撑着脑袋,懒洋洋地笑道。
从少年袖中伸出的胳膊上满是绷带,脖颈、脸几乎是裸露在外的部分都缠绕着绷带,由此更知其伤势严重。
江枫正直善良,作为年长者自然而然地对他产生了关怀之心,如今眼见着晏良这番惨状,甚至失去了记忆,为对方心痛的同时也愤怒于伤人者下手狠辣。
他正沉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