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寥寥数语便概括了这件事,诸葛正我发现自己高估了官家和太子的随意性子官家随意地把御诏给了太子随意招来的谋士,太子随意地同意了顾惜朝离京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不正经的太子在结束这场深谈后便起身告辞,大雪看到他站起身来,忙抛弃了方才还与它深情对视的无情,身姿矫健地跃上晏良肩头,居高临下地对着下方的三人“喵”了一声。
无情的视线跟着大雪,最终停在了晏良脸上。少年太子笑意明朗,道了声再见便转身离开,追命看看屋里的两人,又看看晏良的背影,很懂事地跟着晏良出门送他回府。
屋内无情与诸葛正我心情复杂地对今夜发生的事交换了看法,末了室中沉寂片刻,诸葛正我问无情“你认为太子是否可以为君”
无情迟疑了下,点头“我认为他可以。”
只是如今的太子年轻,不知晓何是为君之道,性子随意,行事间显出几分少年意气。
年纪很大的少年太子被追命送回府邸,简单的洗漱后便上床躺尸。大雪兴奋地在他身上四周打滚,晏良趴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按住在自己脑袋上蹦迪的白猫,掀开一旁的被子滚了进去。
大雪蹲在他胸膛上歪头盯着他看了他一会儿,亲昵地将爪子拍他脸上,连着拍了四下,最后送给他一个轻吻和一声软绵绵的喵叫,在一旁卧了下来。
晏良借着月光看了看日益壮大的大雪,对自己今夜的睡眠质量感到忧心。
第二日,晏良上早朝,盯着双黑眼圈与诸葛正我在宫门口见了面。
诸葛正我心中微动“殿下您昨夜莫非没休息好”
晏良以袖半掩脸,打了个哈欠,道“昨晚我家大雪把我压醒了。”
误以为太子是因与他谈话后而彻夜考虑国事的诸葛正我沉默了,良久才道“殿下与您的猫是一起睡的啊。”
“嗯。”
晏良点头。
大雪白天玩得累了,晚上睡觉总是不自觉地往他身上蹭,晏良还在习惯这件事。
早朝上晏良又和蔡京怼了一波,全程面带笑意,温和有礼,让人挑不出错来。赵佶心不在焉,对晏良的话给予的全是赞同的回应,即使蔡京与傅宗书多方夹击,赵佶也不改其意他压根都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改什么改,总之太子说的没错就对了。
下了早朝,赵佶朝晏良挥挥手,让他跟着去后宫。
晏良把蔡京嫉妒羡慕恨的眼神抛之身后,跟着赵佶到了御花园,白愁飞坐在亭子里画画他昨天被赵佶留下来了。
赵佶喜爱白愁飞的一身才华,已经封了他为翰林图画院的侍诏,同时还想赏赐他,却不知该如何赏赐。晏良被赵佶拉过来是想让晏良为他提个建议。
白愁飞人如其名,只想一飞冲天,小小的一个侍诏并不能满足他。更何况他虽然擅丹青,但更希望能凭借一身武功崭露头角出人头地。
晏良和白愁飞对视,眼神交流一番后,他对赵佶说了一番话,成功地忽悠了赵佶答应让白愁飞在他手下办事。
赵佶心想难得太子找他要一个人,给他也无妨。若是今后再想找白愁飞,可以直接去找太子。
他对白愁飞道“太子说你在外面还有一个朋友,今日你便跟着他出去见见你的朋友,之后的事太子会为你安排的。”
白愁飞不留痕迹地瞥了眼一旁笑意悠然的太子,稽首作揖,恭敬地应了声是。
赵佶焦灼于练习白愁飞教给他的技巧,像模像样地问了下晏良的功课,便将两人打发走了。
晏良慢悠悠地走在出宫的路上,白愁飞瞅着他的懒散模样,微微皱眉“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