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许家上下十二口人。许家主、家主夫人、家主之妹与许小少爷,还有八位仆人。十二口人皆死于一场大火,无一幸免。
那徐一为是谁
倘若小柿子的母亲真的是徐一为姑母,她又是如何逃出那场火灾,并流落到昙花村的
照年龄来算徐一为只能是许小少爷,可当年清点尸体确实是有十二人。
白玉堂翻着卷宗,盯着那“十二人”皱眉深思。
半晌沉思无果,白玉堂合上卷宗去找了当年负责许家火灾一案的仵作。
只看卷宗是看不出什么了,那便去找找当年亲眼见过尸体、并近距离观察过尸体的人吧。
那仵作十三年前正值壮年,如今已稍显老态,时间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十分明显。
“许家”
魏仵作被猝不及防地这么一问,脸上显露几分端倪,眼神闪烁。
“开封府查案,与许家有关,你若知道便早点说出来,莫要隐瞒。”
白玉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一身戾气让魏仵作额上冒出汗珠。
“我、我说”
魏仵作擦了擦额头,心道他一个见了这么多尸体的人竟然被一个大活人吓出汗来,叫人知道了怕是会被笑死。
“当年确实是有十二具尸体,大人小孩都有不过,有一个人,就是许姑娘的尸体。当时尸体已经烧得像炭一样,看不清面容,我检查尸体时从腰部找到一个嵌在肉里的令牌,那令牌上有一个字”
“那令牌你还留着吗”
“我给丢了毕竟是死人的东西”魏仵作见白玉堂眉头紧皱,吞吞吐吐地又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我记得很清楚,那令牌上有字的一面在内侧,字还很清,是赵七二字。”
赵七赵
白玉堂下意识地想到了襄阳王那一家子。
“你当初为何没把这件事说出来”白玉堂冷声道,“许家极有可能是遭人报复,那场火灾并不是意外。”
魏仵作难堪地低下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若是说出来,也有可能遭人报复。”
毕竟是一下子放火烧了十二口人的恶人,纵然当时魏仵作只有个猜想,也是不敢冒险说出来的。
白玉堂无声地叹气,又接着问道“那许小少爷的尸体你可还记得有什么不对之处么”
“没有那确实是许小少爷,年龄身型都一致。”
既然如此,那徐一为到底是谁
白玉堂皱眉,“许家十二口人的尸体是否都烧成了黑炭的样子”
“是。”
那场大火让一户幸福的人家化为灰烬,当时的知府不作为,将收敛尸体一事全部交给了魏仵作。彼时尸体烧得不成样子,魏仵作又发现了那枚古怪的令牌,害怕是有人寻仇,最终以失火结案。
印有“赵七”二字的令牌被魏仵作丢掉,许家十二口人也长眠于九泉之下,十三年后的今天想要重查此案也无从查起。
白玉堂挥手让魏仵作离开,站在院中望着湖中圆月沉思。
天色已晚,后院中静悄悄的,颜查散与蒋平外出还未归来,白玉堂一人站在院中,静听虫语蛙鸣。
暗处听墙角的小黑人只听见白玉堂叫魏仵作离开,而白玉堂迟迟不走,一时心里疑惑。他正思忖着白玉堂这举动有何深意,头顶袭来一阵阴影,小黑人来不及反应,就被人狠狠扼住后脖颈,吃痛地跪地。
白玉堂翻墙而过,果然见到了偷听之人,制住他后潇洒肆意地一笑,道“想偷听白五爷的墙角没门”
小黑人这才惊觉白玉堂竟是早就发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