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德皇帝坐在桌案后面,苍老的脸上沟壑丛生,一双本该属于狼王的锐利眼睛也变得浑浊,精心休整的胡须似乎成为他最后的精气神。
“依着他吧。”
太子却不依不饶,一脸不可置信“父皇,他手拥虎符,与何亲王走得如此之近。若是将来他生反骨,联合何亲王,那我们月国可将遭受大乱”
“他不会的。”
“父皇”
云德皇帝的眼睛忽得睁大了,声音也拔高了“泽平”
太子一下闭上嘴。
云德皇帝安抚似的说“泽平,你是太子,将来必登大统,莫将己放在那等位置,斤斤计较。”
太子没有说话。
云德皇帝叹了口气“方龄,他不会反叛的。”
突然,太监来报“鸿胪寺卿求见”
“宣。”
“陛下,夏国传来外交文书,指责我国背信弃义,我国国师参与夏荣两国战争,要我国给个交代,不然夏国皇帝将亲自率军压境”
太子脸色忽变,一甩袖子“父皇。先前荣国口口声声说与月国共进退此时却像缩头乌龟一样,任由我们面对夏国的怒火。”
云德皇帝脸色未变“国之间本就无诚信可言。月国之前背弃与夏国之间的联盟,他们事后来算账也是情理之中。泽平,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处理。”
太子僵住了。
“事成之后,朕这虎符,就交给你了。”
“大人,这,这可是太子殿下的旨意”
“我说了滚,没听到”
国师府中,下人战战兢兢,连滚带爬到门口禀报“我家大人身体不适,还请太子殿下改日再来。”
太子家将各个义愤填膺“这可是陛下钦赐的旨意,就算两条腿断了都得跪着接,容得你这般放肆”
“这小人可没法禀报”
“叫方龄出来不然我就拆了这国师府”
方家的护院一个个面色平静。自从方龄当上国师,多年来这样的戏码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若是这样就能让方龄低头,这个国师不当也罢。
每当太子从皇帝那儿得了些依仗,总要来敲打敲打方龄。
突然,轿中伸出一只手,太子的声音传出“不必,这次本王来是与国师好生合作的。不可放肆。”
家将均低头“殿下恕罪。”
太子掀开轿帘,缓缓走出,假惺惺地对着国师府的下人亲切地说“再去禀报一下,说本王这次心平气和,主动来请国师赐教。”
“本王倒觉得不必。”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太子惊觉,回头看到何廷和他的手下浩浩荡荡地站在旁边。
“见过太子殿下,”何廷随口一说,连礼都没行,“本王听说陛下将与夏国和谈的重任交给了太子殿下。只可惜,太子殿下若不调用地和人两军,在夏国面前恐怕自身不保,此番放低姿态来请虎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不知,若国师心软帮了太子,太子究竟是想借夏国之手除掉国师,还是想让国师替殿下担责啊”
太子神色不善。
太子与何亲王在国师府前剑拔弩张,气势让空气瞬间凝固。
突然,一个轻浮的声音响起“两位,不必如此。”
所有人回头。
楼青晏带着面具,抱着手臂,浑身像是没骨头似的靠在梁柱上,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津津有味地看向他们,像是在看一出有趣的闹剧。
楼青晏进大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