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薄衍的脸颊上再次被恼羞成怒的猫咪挠出了几道崭新的血痕。
那淡红色的抓痕在他那张悍戾深刻的面孔上显得分外突兀。
他眉头微动,将猫咪抱的远了点,
离开浴室后,沈薄衍找了个纸箱,铺了几层毛巾进去,然后将仍然在张牙舞爪的黑团子放了进去。
被放到箱子内的黑猫扭头向他看了过来,两只绿眼睛在漆黑的绒毛间闪烁,仿佛有种通人性般的灵光在那双圆圆的猫眼中闪烁着
“喵。”
它注视着沈薄衍转身向浴室内走去。
沈薄衍一边走,一边将身上已经被淋湿的衬衫脱下,露出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脊背。
他背后的肌肉线条流畅而紧实,附着在骨骼上,随着抬手和落下的动作舒展收缩但是,在那仿佛糅合着力与美的肌理上,却密密麻麻地遍布着数道陈年的疤痕,深深浅浅地交叠着,即使已经痊愈褪色,但是仍然让观者感到隐隐的心惊。
亮银色的金属项圈扣在他的脖颈上,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光。
戈修双眼微闪。
看来即使是洗澡,项圈都不会被摘下。
那么,强制的可能性也就更大并不是佩戴者不愿摘下,而是不能摘下。
并且,根据他对机械的了解程度,项圈内很有可能配置有防止佩戴者擅自摘下的惩罚反制措施。
浴室的门关上。
里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十几分钟后,沈薄衍肩上搭着毛巾,身上散发着暖热的水蒸气,从浴室内踏出。
他看向纸箱内,然后微微一怔。
只不过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纸箱内已经空了,小猫漆黑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
按理来说,这么高的纸箱,才刚刚几个月的幼猫应该是很难从里面爬出来的但是它就是这样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沈薄衍神情一凝,猛然向前几步。
他的目光从房间内扫过,然后微微一顿,落在了自己的床上
小黑猫盘成一个小小的圆球,在他的枕头上占据了最为显眼的位置,碧绿的猫眼定定地注视着他,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张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仿佛挑衅。
沈薄衍眉心微松。
他
走到床边,试探性地伸出手,用指关节在猫咪的脑门上轻轻的摸了摸。
小小的脑壳上覆盖着柔软而蓬松的绒毛,两只尖耳敏感地扑棱了两下,几乎能让所有人的心都瞬间软化。
但是,下一秒,黑猫向后猛地一撤,然后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幼猫的力气实在是太小,牙齿几乎无法穿透人类的皮肤,只能叼在嘴里磨牙。
它换了几个方向向下咬去,但是却仿佛挠痒痒似的,只在对方的手指上留下几个湿漉漉的牙印。
戈修丧失了兴趣,懒洋洋地松开了牙齿。
然后,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本能地舔了舔自己刚才咬过的地方。
沈薄衍一愣,垂眸注视着眼前巴掌大的小猫。
黑猫低头舔舐着自己的手指,粉色的舌尖卷过雪白的尖牙,湿热粗糙的舌苔刮擦过他的指腹,带来一种微微刺痛的麻痒。
戈修花了两三秒才意识到,自己又被猫咪的天性支配了。
他沉默注视着近在眼前的手指,气急败坏地啊呜一口再次咬了上去。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沈薄衍从厨房内找到一根火腿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