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狐不归鼓起勇气,长痛不如短痛,总要面对,就干脆一点,她出了后山,几位师兄已经打完牌,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狐不归率先敲开了初尧的门,二师兄正认真的捉了笔写字,他本就气质斐然,这一沉静,更叫人挪不开眼去。
狐不归瞧了瞧,心想正好这会儿情绪稳定,是挑明的大好时机,便笑着凑上去,问“师兄,做什么呢”
初尧一见是她,开心的搁下笔,笑眯眯的道“崽崽来啦,我写遗书呢。”
狐不归“”
狐不归小心试探“师兄,你这是为何”
初尧捂着胸口“方才你一说心上人,我胸口便一直痛到现在,我想,崽崽也这般大了,迟早要面临这个问题,如若承受不住,当场去了,得把我的遗物详细的告知于你,所以便开始写遗书。”
狐不归“”
初尧“崽崽你看过来,这第一行,是我曾用过的法器,我埋在”
狐不归“不了,师兄,给我留点悬念吧,我到时候看也一样,先告辞了。”
初尧道“也好。”
狐不归无奈的退出,发现初尧又开始一笔一划的写起来。
这也太难了吧。
她紧接着又去找了御冬,结果发现他已经哭晕在房间,鹿在一旁不停的用角拱他,顿时头都大了。
只好转身去找四荒,四荒在窝在自己的炼器房,疯狂的炼器中。
狐不归小心走进去问了问。
四荒开口就是“打算在生前多炼些送给你”。
狐不归
狐不归沮丧的走到庭院之时,大师兄正在慢悠悠的喝茶,瞧见她一脸苦色,冲她招了招手。
狐不归便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此时天光明媚,男人一身月牙白,微风掀起他的发丝和衣摆,有些惬意,有些萧瑟。
他修长的指握了青瓷,看的人莫名喉间一渴。
他轻押了一口茶,黑眸微抬,道“说不出口便罢了,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狐不归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
黎白搁下青瓷杯,拉了她的手,将她往怀里拽了拽,道“我平日里逗你玩儿的,不说也无妨。”
他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道“心里头有我就行了。”
他这样一说,狐不归更愧疚了。
她觉得这样不成,这事儿不能拖了。
黎白问“你当真想好了”
狐不归点头“想好了,我不能叫你受这样的委屈,我、我要告诉全天下人。”
黎白笑眯眯“好。”
狐不归鼓起勇气,挨个敲了三位师兄的房门,将三人一并叫了出来,还给每人塞了一杯冰镇的浆果汁,用来平缓情绪。
大师兄就坐在一边,懒洋洋的望着她。
三位师兄一人一杯浆果汁,满脸的莫名其妙。
全场只有她紧张。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她。
狐不归紧张的轻咳一声,道“你们先冷静一下,我有话要说。”
三位师兄神色严肃的握紧了掌心中的浆果汁。
狐不归道“我先前说我有心上人这事儿是真的。”
气氛在一瞬间凝固了。
空气中弥漫中股死寂。
狐不归擦了擦额上的汗,紧张的望着几位师兄的眼睛。
片刻后,初尧惨白着脸打破沉默,道“崽崽,你还小,别被不三不四的人骗了,你要知道人心险恶,到处都是混账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