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怎么还突然问起身世来了
“没了,”沈琼垂眼看着棋盘上纵横的脉络,“我很小的时候,娘亲便过世了,家中再没什么亲人。您兴许也知道,我曾嫁过个夫婿,后来遇难没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可配上那苍白的小脸与微颤的眼睫,让人看着便觉得心软了些。
乐央想了想“你父亲呢”
“不晓得,”沈琼如实道,“云姑说,当年我娘是孤身一人带着我到江南去的,从来没提过我爹如何,兴许是死了吧。”
乐央听得眉头微皱,抬头看了眼一旁的严嬷嬷,又问道“你娘亲叫什么名字”
沈琼这次没有直接回答,疑惑道“您怎么想起问这些”顿了顿后,方才又道,“我娘姓沈,单名一个夏字怎么,您认得她”
乐央摇了摇头,但却并没说话。
她的棋艺原就不算多好,还心不在焉的,再加上沈琼并没有放水,不多时就败下阵来。
沈琼慢悠悠地将棋子分拣了回去,觑着乐央的神情,问道“还要再来一局吗”
“罢了。”乐央并没那个心情,正想着回房去歇息,却又有人来回禀,说是秦王殿下来了。
沈琼捡棋子的手一顿,随后又面无表情地继续。
“如今这紧要关头,他不在宫中哄着皇兄,到我这里来做什么”乐央不明所以地同严嬷嬷交换了个眼神,“请他进来吧。”
若论及辈分,裴明彻是要唤乐央一声姑姑的。
乐央从不掺和侄子们的勾心斗角,只专心寻欢作乐,尤其是近些年,愈发撇得一干二净,生怕被牵扯到夺嫡的争斗中去。
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朝堂后宫都被立储之事搅得一团乱,裴明彻挑着这时候过来,着实是让乐央没法不多想。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确是想多了。
裴明彻进了这院子后,目光便落在了沈琼身上,见她安然无恙后舒了口气,这才上前来问候乐央长公主。
乐央将此看在眼中,一头雾水地问道“好好的,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姑姑见谅,”裴明彻复又看向沈琼,“我是来带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