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奇怪了,就像是叶廉没有自我的意识,一切都是为了他的这个存在而服务的。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去深入探讨叶廉对他如此在意的原因,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想去在意。
他有种预感,一旦解开这层层谜团揭露真相,叶廉就会真正的离他远去,他所渴望的东西永远不会得到。
太宰治抑制住心底越发扩散的不安,唇瓣动了动,忽然又问了一个问题“那,如果是你呢”
“如果是你伤害了我呢”
迎着那渴望着的目光,叶廉怔忪了一瞬,倏地,唇角勾起了个温柔到了令人落泪的弧度“那就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吧。”
“我,可以为你而死。”
“”
太宰治沉默了,不知道为何,他心底的不安没有被这句沉重的话语而安抚,反而像是掉落到了没有尽头的黑洞一样,一切感情都随之而去。
所以他故作麻烦的摆了摆手,恢复了与往常无异的吊儿郎当的姿态“啊不行不行,太沉重了,我最讨厌这样的对话啦。”
“说的也是。”叶廉眨了下眼睛,也微笑着松开了手,站起了身体,他不在继续这一话题,将枪支换给太宰后,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顶“伤口很疼吗去休息吧。”
“不。”太宰治心中为他恢复了自然而松了口气,用抱怨的口吻拖着下颔道“那个讨厌的家伙还在森先生的办公室里呆着呢,我马上也要赶过去汇合,啊啊真是讨厌又要看见那家伙的脸了。”
即使嘴上这么说,太宰治仍旧痛快的从椅子上跳下,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后,扭头看了眼叶廉“要一起去吗”
出乎意料,叶廉却摇了摇头“不了,如果我出现了,森先生的计划说不定会功亏一篑,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比较好。”
“是么。”太宰治平静的吐出这两个字,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却松动了一下,令他觉得轻松多了,“那就稍后见了。”
说着,他潇洒的转过身,肩膀上披着的过长的外套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渐渐迈向了远方。
港口黑手党boss的房间内,双手双脚被束缚的少年被迫坐在椅子上,他的对面就是一身黑袍勾着笑容的森鸥外。
除了拥有束缚异能的黑手党部下兰堂外,太宰治是第四个走进这间屋子的人。
森鸥外看着孜身一人的太宰治,目光下意识的飘向门口,得到的却是太宰治淡然的回答“让你失望了,来的人只有我一个哦。”
“是么。”森鸥外收回目光,笑容中带了点亲昵“也是,他是不会来的。”
比起这完全听不懂的哑谜,中原中也最先出现的反应则是对太宰治的惊呼“啊你是刚才那个可恶的小鬼”
“是啊是啊,你依旧这么有精神呢。”太宰治懒散的回应着,并示意自己被包扎成粽子似的右臂“不像我,被某个讨厌的家伙打成了重伤。”
刻意在讨厌这个词上加强了重音,太宰治垂着眼眸凝视着中原中也的脸,眼底浮现出深邃的黑暗。
他很讨厌这个人,有着跟他一样的背景,有着跟他相反的性格,还有着叶先生无端的喜爱。
啊啊真是太碍眼了,能不能让他消失呢。
就在太宰治心中恶意的部分不断扩散的时候,一旁的森鸥外却忽然轻笑了一声“你们两个才刚刚认识就已经这么要好了,真是太好了呢,太宰。”
太宰治“哈”
他惊讶的连脸上的神情都维持不住了。
森先生,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