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周遭探究的目光,北初神色淡然,下巴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细长的脖颈线条笔直,宛如一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
她抬步,鞋跟稳稳踩在地毯上,从人群中穿过,裙摆翩跹。
众人直到她从眼前过去,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纷纷小声议论
“她是谁看着好陌生。”
“不知道之前也没见过她啊”
“等一下我怎么感觉有点像之前北家那个”
北初对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置若罔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视线放平,仿佛周遭一切变化与她无关。
偶有人上前搭讪,她也总眉眼弯弯又游刃有余地拒绝。
静时如艺术品般恬淡优雅,动时又是另一种生动的美。
这才是真正的,名媛北初。
身份得到确认,角落有人酸溜溜道,“啧啧,果真人靠衣装,换身衣服就变了个样儿。”
旁边人立刻反驳,“我看你有衣装也未必能成这样,说起来这北家也奇怪,有这么个女儿,放谁家都恨不得昭告天下,怎么他们就藏着掖着,之前还搞得生怕她出风头一样”
耳边喧闹中掺着这么些不合时宜的对话,落在正巧站在附近的北月耳中,那便成了另一道光景。
她手掌紧紧攥成拳头,尖锐的怒意几乎化成实质,刺向隐隐成为人群焦点的北初。
没想到这次居然被她阴了一把
相比北月的怒意正滔天,站在她身旁的北家夫妇,反而流露出了所有所思的情绪。
远处女孩儿的形象陌生到他们几乎没能认出来,周身这般气质,与他们记忆里的老土自卑的丫头形成了强烈对比。
惊讶于北初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翻天覆地的变化,夫妇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相同的意思。
北初并没有看见北家三人。前来搭讪的人络绎不绝,她应付正忙。
被拒绝的多了,前来的人才偃旗息鼓,逐渐减少,但后面总有几个胆子大的,三不五时仍会蹦出来找她。
就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见证了全程的傅行洲暗自切齿,差点将手上高脚杯一把捏断。
他后悔了,明明这般美好,他原本可以独享。
身边有人坐下,傅行洲若无其事收回视线,将高脚杯放下,扭头一看发现是傅行泽。
“你去哪儿了那么久。”
傅行泽将手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傅行洲,从容坐下,“遇到了一个故人,浪费了点时间。”
傅行洲“哦”了一声,将西装外套披上。
就在他系扣子的时候,鼻尖猛地紧了紧,皱眉问道,“怎么有女人的香水味”
还挺浓。
傅行泽表情从容坦荡,“外面遇见的那位女士感觉冷,用你的披了一下。”
傅行洲“呵呵。”
怎么不用自己的呢
“怎么,看上了人家”将领带重新整理好,傅行洲饶有兴致追问,“谁啊”
一阵子不爽劲儿过后,他还对这事儿蛮意外,要知道傅行泽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傅行泽闻言,面部依旧没有变化,只有眼底一闪而逝了点点笑意。
“过段时间你自会知道,”傅行泽视线放远,越过人群在某处顿住,毫无痕迹转移话题,“说起来,既然你在这儿看了那么久,怎么还不过去”
“当然不能去。”傅行洲懒洋洋撑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