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猛道“一把匕首,自裁谢罪。”
他心道,这人都死了还讲什么戒律。
“所以周福生死有余辜,我杀他也是理所应当。”夏君心理直气壮。
论律例,周福生行凶,她自卫反击。论袍哥规矩,周福生也是该死。
“二嫂你说得对,这事情不是你的错。” 韩猛无奈,道理是这样。“可是邱老五”
“哼邱长河与周福生合谋暗算我男人,我不过是替夫报仇”夏君心冷笑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夏君心的笑容让韩猛感觉脊骨发凉。
两江会清水与浑水之争不是一天两天了,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周福生有除掉郑云山的心。
江湖上,一个“义”字大过天。连自家兄弟、兄弟妻子都不放过,这样的帮会还有谁敢信任
等今日之事传出去,两江会的名声也彻底毁了。他相求夏君心保密,这样对两江会好,也顾全了夏君心的名声。
然而韩猛不敢上前跟夏君心提条件,他唯唯诺诺,有些怕她。
“两江会的人,把两个人渣的尸体扛回去吧,都可以滚了”夏君心送客。
听到逐客令,两江会的袍哥如释重负,迅速逃亡。
当然,他们没忘记领走死去的舵爷与五当家的尸体。
他们来的时候耀武扬威、嚣张跋扈、姿态端得老高。现在,却夹着尾巴灰溜溜得离开,巴不得没人注意到他们。
“三爷,你说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呀”手底下的人问。
参加葬礼之前,周福生还在高谈阔论,说着要称霸全西南的豪言壮语,转眼人就死了,还死得如此不光彩。
韩猛皱着眉,道“回去再说吧。”
这几年两江会势力扩张没少得罪人,闹了这么一出,背后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们前途未卜,日子难过了。
夏君心提着两颗人头步入灵堂。
灵堂正中是一副空棺材。虽然她知道郑云山没死,但反正跟死了男人也没区别。这葬礼还是得办下去。
她将周福生、邱长河的首级放到郑云山的灵位前面,点燃三株香祭拜。
本想挤几滴眼泪作悲伤模样,可一想到这人活得好好的,她也就懒得演。
“帕子”夏君心唤了一声。
满脸血渍的感觉不好受。
家里的丫鬟依旧处于惊吓中,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但有一位胆子大有眼力见的丫鬟,早早打了盆热水准备伺候。
夏君心多留意了她一眼。她年纪还小,十一二岁的模样,梳着两根麻花辫,长得挺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夏君心问。这孩子很聪明而她身边需要聪明人。
丫鬟回话“奴婢玉兰。”
“你去把家里商铺、茶楼茶馆的掌柜的都给叫来。”夏君心吩咐。
她拉起玉兰的手,将两只手都藏在袖子下。她给玉兰比了个简单的手势,这是袍哥间的暗语。只要看到手势,自家人会明白该怎么做。
“记住了”夏君心问。
玉兰点点头。
夏君心吩咐“去吧”
玉兰离开后,夏君心又唤了几个碎嘴的姑婆。这几位怕得脸煞白,魂都快吓飞了。
“交个你们一个任务,你们务必给我办好了”夏君心要求道。
“夫人您吩咐”她们连连鞠躬,后来觉得鞠躬不够干脆跪下了。
“你们出去,将今天的事都给我传扬出去,传得越远越好。”夏君心吩咐。
两江会的丑事,就不该被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