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入皇宫的时候,晏元川叫了停,顾归酒心如明镜,自然知道他们两父女有话要说,他自觉的闪开了。
今羡和晏元川站在了宫墙下。
“爹爹送一个人进去伺候你,你记住,若是有任何的不舒服,或者不想呆,你就立刻告诉爹爹,爹爹立刻叫她带你出来。”晏元川柔声说“你只管自己开心,可千万不能让自己受委屈,现在有爹爹,爹爹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爹爹也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包括皇上。”
今羡自然能感受到晏元川语气里的疼惜和认真,她点头,莞尔道“你放心吧,爹爹,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这一次,我只不过是想和他做一个了结,但不是你死我忘的那种,而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开。”
晏元川对于今羡的态度就是默许,反正他只要她记住一点,那就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今羡一个不,或者一个我不愿意,再或者一个委屈的表情,只要让他晏元川看见了,听见了,知道了,他都会拼上这条老命和顾归酒拼个你死我活。
“爹爹还是那句话,我就在皇城歇脚,你若是和他一辈子在一起,爹爹就一辈子在皇城守着你。”晏元川说“你要记住,你想闯祸就闯祸,你想干嘛就干嘛,天塌了,爹爹替你顶着。”
今羡笑着笑着忽然就红了眼眶,她点点头,哑声说“我知道,谢谢你,爹爹。”
马车一路驶进了皇宫,大臣们都在宫门口恭送皇上,直到马车消失在了拐角处,他们才纷纷站起身,各自回了自己的府邸,只有晏元川还站在原地,然后低声对着随从说“立刻送一个会武功的进去保护小姐,小姐若是有任何的委屈,立刻派人通知我,还有,传我的令下去,叫藩地里的那群人立刻进皇城,即日起,全都在皇城外驻扎,等我的命令。”
随从立刻垂头道好,然后回到了府邸抓了一只信鸽,在脚上绑了信,信鸽立刻朝着南边的方向飞去。
白色的信鸽在天边划破了一道痕迹,无人察觉。
今羡半路换了轿撵,一路被人抬着进了承天宫,顾归酒和她各自一个轿撵,到了门口时,他已经下了轿子,黑色的华服配上他那张漠然的脸庞,在晨光下夺人眼球,他踱步往前,走到了今羡的轿撵旁,原本以为她此刻是懒得下轿子,正准备和她商量抱她的时候,却听见她冷声对着宫人们吩咐道“去温湫宫。”
宫人们鼻尖的嗅到了烟火味,立刻垂着脑袋默默不吭声。
今羡懒洋洋的靠坐在轿撵上,姿态闲散的很,和站在一旁,蹙眉,脸色不大好看的顾归酒简直形成了莫大的对比,两个人好像在无声的做争执,今羡也不急,一边百无聊赖的理着自己的袖口,一边耐心的等着他下令让她去住温湫宫。
她很笃定,最后的结果会是她胜,毕竟,那日两个人在帐内说的话,她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快的就打脸,他若是还想拔掉这根刺,就必须听她的话,让她住进温湫宫,而不是还和她在住所的问题上争执不休。
今羡底气很足,等待顾归酒的答案中,也百无聊赖的换了个位置靠着,总之姿态一如既往的闲散和漠然,仿佛没看见顾归酒额头上被逼出的汗,也没有看见他垂落下来的手,手背上逼出的那几根青筋般,看上去,有点儿没心肝。
顾归酒喉结滚动,心中知道她现在对他横着来也不怕了,她就是拿捏准了他不敢对她如何,她太笃定了,他如今小心翼翼的情绪俨然都是因为在乎,就是因为在乎,所以什么都不敢去冒险。
不知过了多久,连午时都快到了,日头渐渐的愈发的强烈了起来,今羡没了等着的耐心,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不耐的睨了一眼顾归酒,后者才无声的叹息了下,退后一步说“我可以让你出去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