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不怕,她就在身边,他好像就无所畏惧。
但,顾归酒觉得自己想的太美了,人一旦有了盔甲就会有软肋,今羡就是他的软肋。
他感觉到自己也不是无所畏惧,无所不能,因为有人拿软肋下手了。
他看了眼手中的奏折,一双眼阴鸷冷冽,周身的寒气久经迸发出来,差点在炎热的夏日把王德显冻的打牙颤,他战战兢兢的偷偷瞄了眼奏折,只一眼,一双眼蓦然瞪大,俨然吓的不轻。
比皇上身上的寒气还要吓人。
原因无他,奏折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关于那日皇后娘娘刺杀皇上的事众臣们得知了,全都力荐处死皇后,觉得皇后是个危险的隐患,留不得。
顾归酒这三年来动怒都会克制一些,倒不是旁的什么原因,而是他的身子动不得怒,但今日怒火显然很大,心口像是堵了一口血,上不去下不来,好一会儿后,殿内才响起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岂有此理”
“陈越”顾归酒怒道“去给朕查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在暗处的陈越得了吩咐立刻往外走。
他明明瞒的很紧,明明就小心翼翼地将这件事瞒着,就是为了不让大臣们知道,刺杀皇上是何等的大罪,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就被传到了朝堂上,想也知道那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举想要他杀掉今羡的目的下,隐藏着的,是别的目的。
而这个目的,顾归酒很清楚。
他们坚持三年了,没有一次成功,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他的软肋了,抛出的选择,顾归酒已经猜到了。
要不就是除掉今羡这个软肋,要不就是同意他们坚持了三年他却没有一次肯点头的建议。
他垂眸望去,一叠厚厚的奏折全都是要处死今羡的事,他最后的那点侥幸也没了,这下,上上下下几百个大臣们都知道了。
今羡,新皇后企图刺杀皇上,未遂。
顾归酒一双手因怒意而逼出了几根青筋,他眼底的有火在烧。
不同承天宫主殿的那种冰火两重天,今羡缓了好几日终于从梦烟的那件事中回了神,外头的蝉鸣声在叫唤个不停,吵得她耳廓生疼,她抿唇,翻身下了床榻,珞儿伺候今羡有段时间了,什么都没学会,耳朵倒是学尖了,一听见床榻上细微的动静,她就知道今羡醒了。
她将耳朵微微的往门靠,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笃笃两声,她低声问“皇后娘娘醒了可现在就要洗漱吗”
今羡站着,葱白的指尖揉了揉依旧有些困倦的眼眸,低低的嗯了声,声音带着只有刚睡醒才会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一种软糯,道“你拿进来罢,顺便叫人去御花园靠近这边的凉亭上沏上一壶蒲公英根加玫瑰花茶。”
珞儿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记下这个茶,继而才蓦然回神,立刻一脸惊喜的抬眸看着今羡,言语间都是止不住的兴奋,问“皇后娘娘是要出去么要去亭子坐一坐”
今羡知道自己已经几日没有出门,但也不至于让珞儿开心成这样,她眼眸微垂,一边擦拭着脸,一边低低的嗯了声。
得到了准确答案的珞儿立刻往门口走去,跑路都带风的往御膳房备今羡说的这壶茶的事。
珞儿的人其实性子特别的搞笑,特别的不认主子,倒也不能说不认主子,就是之前她可能只认这个皇宫只有一个皇上吧,所以什么都听王德显和皇上的,然后王德显把她挑去伺候今羡,她便满心满眼的全都只有今羡。
估计是第一个真的主子吧。
今羡算起来,的的确确就是珞儿的第一个主子。
所以珞儿有点儿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