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避过了风头,她就在藩地找一处落脚点,等日子起来了,顾归酒也渐渐的消掉了对她的念想,她便可以给林九捎一封信,和他说自己很好。
今羡叹息一声,她现在其实搞不懂顾归酒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她回去,他追封她为皇后,她能理解,或多或少她就死在他怀里,他心头有愧疚亦或许是她不懂得情绪,但他如今,要她回去干嘛
心中有个荒唐的想法,莫不是那人又要把她绑在身边同三年前那般日日夜夜的欺负
想到刚才讽刺他的那句话,什么深情,也不过是她随口说来的,真的深情吗她看不见他的心,不知道。
但或多或少只是觉得她没死,心头对她还存了点念想,方才会如此纵容她。
不然换作了三年前的祁琛,早就不知道发了多少次火了。
总之,无论那人是想要她回去日日夜夜的欺负,还是其他,她都不想回去了。
到了临睡前,今羡心头杂乱一片,直到彻底的昏睡过去前一刻,方才在脑海中计划了出来。
翌日,蝉鸣声在窗棂前响个不停,像是在催促今羡赶紧去和那人问问清风道士的踪迹,今羡烦躁的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起了床,刚准备唤阿默进来伺候,却看见桌子上有一屉糕点。
今羡穿好鞋子走上前,上面还有一封信。
她伸出手,把信给拆开了,里面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字,笔迹刚硬,仿佛在告诉她,他的真心。
信里是你不懂,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迟到过。
“迟到的深情比草还轻贱。”
“是你不懂,我从来都没有迟到过。”
她敛眸,眼眸微颤,攥着信件的手仿佛指尖点了火一般,滚烫的很。
正当她游神之际,阿默拥着一束梅花进来,一边还惊喜的道“公主,你看,梅花耶”
安国是没有梅花的,她不免诧异,抬眸望去。
阿默怀里拥着梅花,梅花红粉红粉的,上面还湿哒哒的挂着露珠,今羡看着阿默将梅花佣进白玉的瓷花瓶里,她舔唇,低声问“这梅花是打哪来的”
阿默摇头,道“一大早就放在窗棂上插着了,喏,公主看,这还有一张画儿呢。”
阿默边说,还边上前把画递给了今羡看。
今羡垂眸,只一眼便攥紧了手中的信,上面的画是一朵梅花,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只有今羡懂,这朵梅花就是那年他强硬的画上去的那朵,甚至中间还有他的点睛一笔,红红的一个点。
和当年他画在她眼角处的那一朵一模一样。
阿默将画放在了桌子上,哼着小曲儿将没插进去的梅花继续佣进花瓶里。
风吹过,掀开了那幅画的一角,今羡才看见那个角落,有一行小字。
朕的懿卿收。
安国没有梅花,但是安国边境的另一座山上,常年四季都开了梅花,但那里山高路远,而且山路崎岖难行,没有人敢去摘。
她抿唇,敛去了心头繁杂的思绪,将那幅画和那封信收起来,动作有点快,像是想要遮掩住什么似的,她转身,对着阿默说“我想到计划了,等救到了徐倞我们就往西边去,那里有一座很古老的山,我曾和严於去过那处游玩,山中有木屋,我们带着粮食,先在那躲上一段时间,等风头小了,我们就出来。”
阿默道好,又听见今羡说“我现在就同他说你要见徐倞,等会儿你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徐倞,顺便问问他有没有那种吃了能让人昏迷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