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头走出来一个太监,弓着腰走到了今羡的身旁,急道“今羡公主,你可算来了,太子殿下又发脾气,不肯吃药,还总说自己时日无多,说一些胡话。”
今羡一听,立刻往殿内走去。
东宫的寝宫里,一进门便有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扑鼻而来,今羡这三年里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她抬脚往里头走去,殿内只点了几盏弱弱的烛火,一晃一晃的照射在此刻躺在床榻上的严於。
他很虚弱,唇色白了许多,嘴上都起了干皮,一双眼无神空洞的看着床榻不远处的那块小平安符。
严於听见了脚步声,今羡的脚步声很好分辨,轻轻的,慢慢的,和她这个认一样,虽有顽皮的时候,却更多乖乖软软,他顿了顿,低声道“夜深了,你怎么还进宫了”
今羡坐在了床榻旁边的凳子上,将披风搭在了一旁,嗓音温柔,道“记挂你,哪知你还闹脾气不肯吃药,听宫人说,你还发脾气了是不是”
“没有的事。”严於咳了咳,望着她笑了笑,嗓音温润道“我没有闹脾气。”
今羡知道严於没说实话,他本来脾气就不好,不喜理人,只在她面前有所收敛罢了。
今羡端起了一旁桌子上的药,吹了吹,送入了他的嘴边,低声道“那你快点喝了药,不然今夜我是又不能睡觉了的。”
严於撑起身子,低头就着今羡递过来的药喝了几口,继而想起什么,道“方才国师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今羡手顿了顿,道“就说了下那个法子,其他的便没了。”
严於低低的哦了声,眼眸微垂,喝了口药后,道“你无需听他这么多胡话,我的身子,还无需你牺牲来同我成亲,你应该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道的,而不是和我这个半残的人”
“你又胡说什么。”今羡低声斥道,又递了一口药给他,道“你放心,国师已经在找人选了,届时,要是找到了命和我一样的,便可以”
话还没说完呢,严於就一口血又呕了出来,就这么喷洒在了今羡白皙的手掌上,他无力的睁着眼,吓的今羡一愣,立刻对着外面喊“太医,太医快进来”
太医跑了进来,又对着严於把了脉,今羡看了眼严於,他始终无力的睁着眼看着她,似乎是看见了她眼里的担忧,他莞尔,无声的道“羡羡别怕。”
今羡鼻子一酸,其实严於在这三年里,给她的宠爱是明眼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无论大事小事,总是把她呆在身边,总是细心又温柔。
如今,他哪怕是病弱,躺在了床榻上,都还强撑着睁开眼要她别怕。
国师站在身后,看了眼严於,低声道“这样下去,怕是不行了,要是还找不到那个命和你一样的人,太子殿下怕不是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弱下去,届时就怕”
国师的话还没说完,严於便低声打断道“国师,别再说了,父皇不是快给羡羡指婚了吗你有这个空闲,还不如给她好好物色一个好儿郎。”
国师无奈的叹息了声。
今羡站在一旁,将严於和国师的话都听了进去。
严於对她来说,就和林九一样,都是哥哥,但是林九总是这跑那跑,许多的时间都不在身边,而严於,则三年期间来,都寸步不离,她有什么事,开心的,难过的,亦或者身子不舒服,他都是第一时间能够察觉。
如今严於身子不适,明明自己就可以救他
今羡想起了皇上的指婚,她知道皇上是为了她好,为了她能老来有所依靠,但是那人要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亦或者对方和那人一样,是个性子极为残暴的,那还不是又会遭一次罪。
今羡咬唇,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