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袍男子顿时大笑出声。
卫絮恼得丢开了糟心堂妹的手。
卫紫见卫絮反反复复,一时好,一时歹的,大为不满,想要生气却又神奇地安了心。她就说嘛,她大姐姐就是晨间薄雾,凉丝丝的,通常站得离人一丈远,忽然间与她亲亲密密的手握手,害得她以为大姐姐中了邪。还是这个拿腔作势动不动就甩脸子的大姐姐亲切些。她一想开,消了气,冲着卫絮扮了一个鬼脸,再将白面鬼的面具往下一拉,再伸手一指“喏,长兄和二姐姐他们在那边呢,你怎没瞧见”
卫絮大为无奈,道“你们都戴着面具,我也只能看衣识人,哪里一眼就能认清”
卫紫讪笑一下“那大姐姐随我来。”走了几步,又觉不对,回过身看着朱袍男子,喝问道“你这个疫鬼怎跟着我们”
卫絮大急,顾不得往日嫌隙,拉住卫紫,低声道“是这位郎君好心送我过来寻你们的。”
卫紫噘着嘴,道“可他鬼鬼祟祟的。”
朱袍男子倒没生气“我从来光明正大。”他说罢,先行几步,对着不远处拿卫放当桩子,与卫繁追逐笑闹的楼淮祀就是一脚。
楼淮祀挨惯了他爹的打,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朱袍男子这一脚踹在了卫放腿上,卫放一声“唉哟”抱着脚金鸡独立着直蹦达。
朱袍男子踹错了人,一时也有些过意不去,只他极好脸面,站那左右四顾,就是不肯上前致歉。
楼淮祀冲过来一把揭了朱袍男子的面具,怒道“姬冶,你好端端打人,我要告诉舅舅去。”
姬冶一把夺回面具,道“你是垂髫小儿不成一天到晚只知告状,就这般还想娶妇我都替你羞臊。”
卫絮偷瞄了他一眼,见他眉飞目扬,鼻挺唇薄,心想这人相貌生得张狂,行事也是无所忌惮,倒是相得益彰。她心下忌惮,就往旁边移开几步,离姬冶又远了些。姬冶察觉后,一挑剑眉,暗骂不识好歹的臭丫头。
卫放抱着脚跳了好一会,动弹几下,“咦”了一声,完好无缺,疼痛都消了大半,侥幸侥幸,害得他以为自己腿断了。
卫繁取下傩婆的面具,挽住卫絮的胳膊,笑道“大姐姐可算和谢家表姐说完了话,那边朱衣人人的长鞭好生厉害,几丈外能击破巴掌大的薄纸,半点都不伤人。”她边说边摸出一面指长的金箔春幡,踮脚插卫絮鬓边,又在她耳边轻声道,“楼哥哥拿了好几面小春幡,我们姊妹一人一面,大姐姐这面春分幡,上头的暗纹是冬梅。”
卫絮看了眼卫繁髻边果然也插着一支小春幡,不由盈盈一笑“多谢妹妹记挂。”
“自家姐妹应当的。”卫繁跟着她笑。
楼淮祀拉了姬冶过来,与卫家兄妹道“这是我表兄,姓姬,行三,单名一个冶字。”
几人两下一见礼,卫放揉着小腿肚弹着舌还想教训一下这个乱伸脚的,姓姬岂不是皇子那还算屁个帐,好在踹得不轻,嘿嘿,不然有冤都无处伸去,这一进一出,他好似还赚了。
姬冶想了想,终是道“卫兄见谅,我这一脚是冲阿祀去的,误伤了你,是我之过,要不请个医师来看看”
卫放连忙原地蹦了几记,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四肢齐全,能跑能跳。”
姬冶扫了卫放一眼 ,拿胳膊肘轻捅一下楼淮祀卫大郎好似有些不大正常,他的妹子别是有隐疾
楼淮祀不及他高,搭着他的肩,道“胡说,我舅兄最好相处不过,不像你,还是为人兄长的,上来就暗算我。算了,念你有功,就当将功折过。”
姬冶不解“何功”
楼淮祀溜了一眼卫絮,笑着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