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笑道“哪里用得着她们操心事在我们这,我们眼明心亮就误不了事。”心里嫌弃弟妹粗俗无礼,怎好教小女儿这些道理,她们都是枝头的花骨朵,哪经得起于氏的满嘴唾沫星。
于氏笑笑,借着端茶一撇嘴,心里暗骂屁的眼明心亮,就没见你了干过什么伶俐事。
她们妯娌你来我往说得开心,就听暖阁内闹成了一团。于氏“嗖”得站了起来,卫笠靠不住,她可全指着胖儿子。
卫素与卫攸的生母甄氏也焦急,生怕自己的一对儿女闯祸。
只许氏倍儿心宽,非但不急,还笑呢,道“小孩儿家就是闹腾,先还笑,转眼倒哭了,也不知为着什么好玩的事。”说罢慢吞吞起身,等小丫头掀门帘。
胖球卫敛见了母亲,挣脱乳娘,小雀似得张开手臂,嘴里含糊糊地姐姐、哥哥一通告状,于氏那叫一个心疼,忙接过儿子,这一接唉哟这哪里是儿子,分明是秤砣,还是足金打的,沉沉坠坠的,胳膊都能压断掉,于氏一个不防,差点没把秤砣儿子给摔下去。
乳娘白着脸,告一声罪“娘子,小郎君冬日穿得多,不好抱,奴婢来。”
于氏气小力薄,还真抱不住自己的肥儿子,递给乳娘,拿手帕替他擦擦眼泪,柔声问道“我家满儿这是怎么了怎哭了鼻子”
卫敛呜呜哭着伸手指着卫攸手里的竹球。
卫攸透过泪眼,这糟心的哭包堂弟,满脸眼泪还不忘抢他的球,赶紧再抱紧一些。
甄氏急得不行,又不好露出痕迹,笑着道“二郎是阿哥,要把竹球让给小弟弟。”
卫攸不依“我不是阿哥,我也小”
甄氏又是心疼又是发急,哄卫攸道“二郎,你姐姐那还有个陶响球儿,也会响,还坚实呢,你把竹球让于小弟弟好不好”
卫攸是个执拗的,脾气臭,翻翻白眼,抱着竹球不撒手。
卫敛顿时嚎得更大声了。
于氏暗暗腹诽卫攸刁钻,不知友爱,嘴上哄道“满儿不哭,家去后,娘亲给你买上十个八个的可好缀铃儿的,扎彩缎的,绑流苏的。”
卫紫噘噘嘴,嘟囔道“弟弟是男儿郎,还玩彩球,羞羞脸。”
于氏瞪她“弟弟才多大,哪知得这些你当姐姐的,卧佛似得也不来哄哄他。”
卫紫拣了个桔子叫丫环剥,娇哼一声“弟弟有乳娘哄,我才不哄呢,他还哭鼻子,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可脏了。啊呀,娘亲你看,弟弟口水都滴你手背上了。”
于氏喜洁,一惊,飞似得缩回手,手背上果然挂上了儿子一串亮晶晶的口水,歪着嘴,忙拿手帕拭掉,这脏的
卫敛好似知道被亲娘和亲姐姐嫌弃,哭半天球又没到自己手里。于是,放大哭声,前仰后合,在乳娘怀里鲤鱼般扑腾,乳娘几抱不住他。
甄氏一咬牙,不顾哭闹的卫攸,将竹球夺下,摇了摇,坠在竹球上的铃铛叮铃铃一阵脆响,她笑着递给卫敛“小郎君,看球儿响。”
卫敛得了球,立马破涕为笑。
卫攸看看空荡荡的手,吸口气,“嗷”得一嗓子大哭出声。亲生骨肉哭成这样,甄氏心口又酸又涩,反朝许氏屈膝认错“夫人恕罪,是奴婢没教好二郎。”
许氏倒不在意,笑道“什么大事值得这般,小人家哪有不吵嘴不闹腾的,也就这点大,才在膝跟前热闹,再大点,看看大郎,没有一日着家的。”她拉着甄氏,吩咐卫繁,“繁繁带弟弟去找你们大哥哥,看看他从街集上踅摸了什么好玩的回来。”
卫繁笑应了声,接过绿萼递来的手帕给卫攸拭了拭泪,牵起他的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