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逾白一贯是个好脾气的,许是因为做什么都胸有成竹,使得他从小到大都是不疾不徐的性子,可今天,他却被人气笑了。
画像“啪”的扔到桌子上,目光直视着长平,沉声,“你要给我纳妾”
成婚这一年,京逾白哪次同她说话不是好声好气的
长平见惯了他的好脾气,这会听他声音比平时放大一些都觉得难受委屈。她勉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到底还是自小娇养着,脾气大,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不然呢等着你把澄楼那个女人送进门让我喝她的茶还是京大人打算以后夜夜流连澄楼”
“你若是想要别的女人,直接跟我说便是,难不成我还会拦着你不让你纳妾吗”越说越委屈,眼睛也红得不行,“但我绝对不会允许那种地方的女人叫我姐姐,你想都别想”
说完,她就再也忍不住,转过身伏在桌案上,咬着嘴唇,无声流着泪。
外头风雪仍未止。
不知打哪里漏进来一些寒风,闹得屋中烛火也跟着轻晃起来,京逾白看着伏在桌案上颤着肩膀的女子,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他什么都没说,走过去,手刚刚搭在人肩膀上就被人甩开了。
这还是他们成婚后,他第一次见她这幅脾气。
京逾白刚才还有些怒气的眼中化开一抹笑意,手继续去扶她的肩膀,这一次力道大了一些,没被人甩开,嘴里好笑道“公主便是想定罪,也该给罪臣一个辩驳的机会。”
他说着把人抱到自己怀里,也不顾她挣扎,一手圈在她的腰上,一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清隽温润的脸上挂着笑,压着嗓音笑问道“不想听听我昨夜去做什么了”
长平本来还委屈的不行,一听这话,心中腾得升起一把怒火。
这人做了不要脸的事也就罢了,竟然还拿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这样的话,她也顾不得自己满面泪痕,伸手就去推他,“我才不听,你给我走,我不要见到你”
又想到这人昨夜就在澄楼和别的女人鬼混,只觉得触手都是脏的,手也不肯推人了,就是坐得不老实,要下来。
京逾白看她这幅样子,还是不松开,抱着人哼笑道“嫌我脏”
见人红着眼睛愤愤看着他也不气,伸手又替人抹了一把眼泪,好声好气同她说道“我昨夜是去查案了。”
长平早就调查过了,这会怎么会听他狡辩红着眼眶盯着他,只觉得自己被人当做傻子一样看待,越发生气了。
京逾白倒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似的,“之前京城闹得很大的少女失踪案,你还记不记得”
少女失踪案
长平一愣,倒也顾不得还在同他生气,喃喃道“这不是之前就结束了吗”她虽然从小娇养着没经历什么阴谋诡计,可到底也是宫里长大的,不可能真得什么都不知道,这会看京逾白的脸色,她神色微动,脸上还挂着泪珠子,嘴里倒是又问道“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这事牵扯了那么多达官贵人,可最后查出来的幕后主使却是个才进京不久的无名小卒,我查过那个人,他从前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后来和扬州一个姓孙的女子勾搭上,专做买卖少女的活计。”
“三个月前,他跟这个孙娘子一起进京,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建立起了暗楼,还勾结上了这么多达官贵人若说他们背后没有人铺桥引路,我是不信的。”
“所以”
长平看着他,愣愣道“你昨夜是去澄楼查这个事了”
京逾白却不回答,只是笑看着她,等把人看得脸越来越红,才把玩着她的手指,问道“不闹了”
“我”
长平红着一张脸,低着头,又羞又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