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夏福身领命。外间的大门开了又关,寝殿中有些安静,几处窗子都紧闭着,蝉鸣声也变得没有那么明显了。
温映寒捻了捻眉心,没来由地有些不安。身上的疲倦感让她最终将这一切归咎于是刚刚施针的缘故。正打算休息,廊间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
温映寒顿时望向珠帘外,“出了何事”
在外面值守的是之前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溪儿,还未等她开门查看,脚步声的主人便已经将门推开了。
芸夏有些慌乱地折返了回来,“娘娘,皇上来了。”
温映寒一怔,“怎么会”他怎么会这个时间过来,她明明是事先打听过,说沈凌渊下午这个时间是要见几位大臣的。
芸夏眉头紧锁,“奴婢也不知,奴婢是刚刚送走了明夏他们,去前院找小顺子的时候,遥遥看见了皇上的轿辇,不会错的,就是往咱们宫的方向来了”
温映寒手指一攥,不用看镜子也知道,她这个样子现在是没办法见人的。
“芸夏,先替我梳妆,遮掩一下脸色,”她忍着没缓好的疼痛起身,又看向另一侧,沉声吩咐,“溪儿,你去门口告诉小顺子,就说我午睡了刚刚起身,千万别说漏了。”
“是”
两人领命立刻开始行动,温映寒望着雕花的云窗,也不知小顺子能不能替她多争取一些时间。
芸夏手脚利落,很快便替她多涂了些脂粉,又重新梳好了发髻,气色顿时看起来同平常差不多。
沈凌渊进来的时候,温映寒仍坐在梳妆镜前。
芸夏细心地为她的长发上戴好最后一根簪子,温映寒从镜子里望见了沈凌渊的影子。
“怎么这个时辰睡下了昨晚没休息好”沈凌渊换了一件深色金丝线勾边的常服,不是平时他见大臣们时穿得龙袍,可见是处理完事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没有,可能是看书看得困了,就躺了一小会儿。”温映寒欲起身给沈凌渊行礼问安。可不了站起来的时候意识忽然恍惚了一下,眼前有些发黑,紧跟着一阵晕眩。
“娘娘”芸夏正低头收拾着梳妆台上的东西,想趁着皇上还未注意到赶紧遮掩,抬头看见这一幕时,对这突然起来的状况根本没时间反应。
温映寒本能地想向身侧的矮桌扶去,奈何视线不清,一下子摸了个空,就在险些跌倒的那一瞬间,沈凌渊蓦地上前将人稳稳地护在了怀里。
温映寒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沈凌渊眉心一蹙,语气顿时低沉了些许。
温映寒原本只是一时恍惚没有站稳,可沈凌渊刚刚扶她碰到的地方,刚好是其中几处施过针的穴位。难忍的疼痛感顿时袭来,温映寒本就没缓过劲便起身梳妆了,此时的疼痛令她一时无法开口回答对方的话。
沈凌渊眸色微深,稍稍打量便很快发现问题了。他将她扶稳坐好,松开了握着她的手,见她的表情果然缓和了不少。
“到底怎么回事”他眸色微沉,撩起了她的袖子,放眼望去瞧不出什么端倪。
针孔细小,施针后根本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沈凌渊薄唇紧抿,见温映寒不语,朝门口吩咐道“王德禄,传御医。”
温映寒忙拉住了他的手,“皇上,臣妾没事,容臣妾缓一缓”
缓一缓自会同皇上说明。
后面的那半句因着她贸然动作引起来的疼痛而没能说出口,这次的施针刺激性本就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