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装好的剔红描金的食盒,另一只手扶了温映寒起身,“轿辇已经在外面了,娘娘,咱们现在过去”
温映寒换了一身竹青底暗花弹墨的牡丹纹锦袍,柔顺的长发轻挽,简约而不失淡雅。
时辰看起来也差不多了。
温映寒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掩在宽大袖口中的细指不经意间轻攥了一下。
“嗯,咱们出发吧。”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王德禄毕恭毕敬地上前请安行礼,这回倒是没叫小太监进去知会,王德禄就好像是特意在门口等她的一样,早早就站在外面了。
温映寒示意他平身,“皇上可是在批折子”
王德禄跟着笑了笑,“是呢,皇上刚刚用了晚膳,这会子已经在书房里批奏折了。皇后娘娘其实可以早来一会儿,奴才叫御膳房一并备下就是了。”
他知道温映寒一向体恤下人,还以为她是觉得临时过来用晚膳太过折腾了些。
其实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最想讨的是皇上的欢心,皇后娘娘若肯过来,皇上怎么会不高兴呢他们在御前侍奉也可宽松些。
温映寒将食盒从芸夏手中接过,“在外面等我吧,我进去便是了。”
芸夏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王德禄回身推开了雕花镂刻的大门,走在前面领路。
其实他这次特意留了个心思,还未告诉皇上,皇后娘娘要回来的事。
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又关,温映寒拿着食盒,轻轻踏在了厚织的波斯地毯上,抬眸的那一刻恰巧望见了沈凌渊的身影。
那人同她想象中的一样,正坐在宽大的金丝楠木书案后。书房之中灯火通明,烛光照在沈凌渊身上在他身后的墙面上拖了一道长长的光影。雕着祥云瑞兽的赤金香炉细烟袅袅,空气中的凝神香的清冽。
温映寒微微一怔,本该请安的话迟了一步,没能从口中说来。可先前在路上积累的紧张感在这一刻神奇般的消失不见了。
沈凌渊垂着视线正在批阅奏折,一双深黑色的凤眸微敛,深沉得看不出一点情绪变化的波澜。
他似是听见了身前的动静也未抬头,可能是将进来的人当成是奉茶的小宫女了,缓缓开口道“放在这便下去吧。”
温映寒朱唇轻轻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到了他身边。
然而她只是将食盒放在了桌角上,却并没有按照他刚刚所说的那样就此退下去。
她轻轻开口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