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挥挥手着人去取了笔墨和纸张来。温映寒将宣纸平铺在书案上用镇纸压好,自己研了最合适的墨,挥笔画下一副竹叶图。
“手有些生了,王爷若是不嫌弃,便将这画拿去吧。”她抬起头望向坐在一旁从始至终打量着她的沈宸卿,捕捉到了对方眼眸中一抹没来得及掩去的玩味与占有。
“自然不嫌弃。”沈宸卿一笑,心里想着这女人也不过如此,都没用他教已经开始学会向他示好了。
温映寒垂了视线去拿起桌面上的画纸,手指挨到墨砚边时忽而碰到了架在那里的毛笔。
墨汁飞溅,眼瞧着那一副刚刚作好的画作便不能要了。
她抬眸望向沈宸卿,眸光透着些无措与慌乱。沈宸卿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的笑意更深,他站起来走到书案边,“无妨,还是好看的。”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这副画,哄骗住这个女人罢了。温映寒却忽然按住了即将被他抽走的画纸,“这样的东西给王爷可不行,我还是重新再画一幅吧。”
沈宸卿微微一笑,“都说了无碍的。”
温映寒却十分坚持,“王爷可否再给我一张画纸”
沈宸卿手掌一扬,下人即刻便去取了。
温映寒望了望窗外,“天色有些晚了,作画需要时间,我明日拿给王爷吧”
沈宸卿恰好也有些事得去处理了,北狄那边又传来了最新的消息,“那本王明日再过来陪你。”他招呼了一下手下的人,“让他们把这张沾了墨的替你扔了吧。”
温映寒没有松手,“没事,我自己处理就好,想画幅一模一样的,还得用它比对着。”
话至此处,沈宸卿也不再管了,他挥了挥手,“那你也早些休息。”
温映寒抿唇不语,看着他带人离开了。负责取新纸张的人还没有回来,屋中夜色沉静,只有她一个人在。
温映寒垂眸快速从刚刚的纸张上撕下了一条空白的部分。
她抬手拿起了最细的毛笔
温映寒事先有观察过,每日清晨会有商贩经过此地。除去得让沈凌渊知道她还活着之外,也得将北狄人与朝中势力勾结的消息尽快公之于众。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动辄便是千万人的性命。这样的事若不能被前线知晓,只怕会引发更多人的牺牲。
更何况她知道沈宸卿在打什么主意,不只是前线,此刻她也担心沈凌渊的安危。
温映寒根本没有失忆,一切不过是她为了应对沈宸卿所装出来的假象。离开行宫前她便有所防备,金镯里设有暗扣,解药便藏在了里面。
服下凝忘散时,她拿衣袖做了遮掩,在众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一同将解药服了下去。药性相抵,那凝忘散根本没有发挥任何功效。
她仍是什么都记得的。
如今这枚金镯也没什么用处了,她那日偶然听到了沈宸卿的全部计划,深知眼下状况容不得她继续拖下去了,唯有冒险而为。
写了字的字条折叠好绑在了金镯上,墙院虽高,但足以让她将金镯和字条一同抛掷出去。
这镯子显眼,若是只扔字条容易被风刮走更是未必有人会捡,但是金子打造而成的东西便不同了,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温映寒做完一切轻舒了口气,沈宸卿对她毫无防范,甚至也不叫人盯着她,倒是便于了她今日的行事。他是谅她逃不出这座宅院的,温映寒也没想过要自己逃出去。
她轻敛了神色正转身欲离开这里,一道男声蓦地从她身后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温映寒身子一僵,即刻辨认出了这是沈宸卿的声音。她缓缓回过了身,“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