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就清微派弟子,这次与青霄门祝笛韵一起发现唐家丑事的当事人”
谢咏年强忍着不耐地声音拉回了叶甜的神智,不过这个提问,只需要一个人回答即可了,韩清商一步向前,承担起自己身为翠微峰大弟子的职责来,“回大胤陛下,正是。”
叶甜注意到谢咏年的问话里,没有提到南宫长潇,看来南宫长潇真的成功将自己从这件事里隐去了,也是,只要他们与南宫长潇本人不提,谁能想到他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服药改变性别后亲自潜入聆音阁呢
叶甜相信,就算是当晚唯二见过她与南宫长潇女装的倒霉鬼也在如今现场,同样认不出来南宫长潇就是那个“常笑”,此事毕竟太过匪夷所思了。
叶甜乖乖地站在韩清商身后,乖乖扮演着一个门派中不起眼的普通弟子的身份,若非那夜南宫长潇曾见过她一人一剑,暴打黄余古,恐怕也要被叶甜的演技骗过去了。
台上的皇帝拉长了声调,“哦朕听素玉说,你们想要讨一个公道,所以呢,唐家是我大胤的世家,你们清微派是想要怎样,是想干涉我们大胤的内政吗”到了句子末尾,声调微微提高,加上他不自觉散发出来的高阶修真者的威压,修为和心境不稳的人,面对这样的质问,恐怕只有惶恐的份儿。
韩清商却好似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语调仍是那般不疾不徐,他再躬身行了一礼,道“陛下言重了,不是我们清微派想要干涉大胤内政,也不是我们清微派想为自己人讨公道,而是要为近些年来,所有因聆音阁、因唐家而惨死的无辜女子,讨一个公道”
他说话掷地有声,就连原本没有将清微派这几个低微弟子放在眼里的慕容家主慕容望与南宫家主南宫博,也不由得对他微微侧目。
不是大朝会的时候,四大世家的家主和在朝为官的子弟是不一定在京城长待的,这次唐家的事出突然,谢咏年就只先招了本来就在白玉京中的慕容望和南宫博来商量如何处理此事,而远在玉川城的当事人唐文山和离白玉京更远的王家人就没有被马上召唤来了。
当然其中亦有谢咏年想要制衡的意思,南宫家与慕容家不和,而慕容家一向与唐家交好,凡此种种,作为大胤皇帝的谢咏年当然知道得清清楚楚,这种状况也正是他刻意维护造成的,现在唐家这事一出,注定要打破原本的平衡,想到时候还得再造一个新平衡,谢咏年就思考得脑袋疼。
头疼之余,谢咏年的态度也由开始的漫不经心,变成了有几分感兴趣,是对韩清商这个人感兴趣,没想到韩清商这样一个名不经传地普通弟子,御前应对居然这般得体,要知道京中大部分世家子弟第一次面圣的时候,少不得因紧张出了错。
谢咏年再一眯眼打量,呵,还是个元婴期,不知道年岁几何,若是年岁小的话,那更是一个可造之材了。
“你很不错,”谢咏年面带笑容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清微派谁人门下,是宗掌门的弟子吗”
谢咏年当年不会细心去记其他门派具体高层的姓名,说到清微派,第一个想到的当然还是在位的这位修为境界已达炼虚中期的掌门人,毕竟如今他也才炼虚初期而已。
听到这状似嘉奖的话,韩清商面上没有一丝动容,不卑不亢地回道“晚辈韩清商,是清微派翠微峰大弟子,并非掌门门下。”
“翠微峰哦,是姬文轩啊。”
谢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