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虽已散去, 可黑紫色的雷霆依旧在他的身体流窜,肆无忌惮地破坏着他的身体,虽然这份破坏并不能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后果因为破坏刚刚造成便被磅礴的灵力瞬间修复, 但即便如此, 它所带给他的伤痛却是真实存在的。
沈砚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这么剧烈的伤痛了, 虽然他依旧认为上一个世界漫长的千年等待带给他的煎熬是无与伦比的,但他不得不承认, 这种程度的痛苦委实不是他能够淡然以对的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经络被寸寸撕裂的痛楚。
那种感受简直令人痛不欲生。
但,即便如此, 沈砚也不敢暴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 发现自己实在做不到自然地微笑,无奈之下只得抿紧双唇, 将自己面上抽搐的肌肉拉作一张冷漠僵硬的面具虽然这并不是他最想让叶英看到的表情,可这却是最容易让叶英放松的反应,他知道, 他在注视着他。
烟尘散尽,只见,原本一副现代装扮的沈砚此刻已然披上了一袭道袍白袍为纸,大道作笔,天地至道、阴阳之理尽数绘制于上。笔画寥寥,不显杂乱, 却颇有些大道至简之感。尤其是再加上沈砚那副冷若霜雪的面孔,纵是叶英也不免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位身负纯阳之名, 肃立华山之巅, 纵览天下苍生的纯阳子。
虽然, 沈砚鲜少在他面前表现出那般骇人的声势, 然而,但叶英也同样相信,但凡见过那样的沈砚的人都无法忘却那样的他太上忘情,无外如是。
沈砚总说他完美地宛如画中人,总会担心他会哪天一转眼便消失不见。可是对于叶英而言,沈砚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便是画中人终究还有一幅画做载体,可以去追寻,可是,若是那人是天上人,作为凡人,他又该如何才能抓住那人飘然而去的衣角呢
叶英早已给出了他的答案叶英疾步上前,一把将沈砚揽入怀中,声音哽咽“你又骗我。”
沈砚原本举起想要安慰他的手顿时一僵,然而不等他挣扎,便只觉一股不属于他的灵力强硬地入侵他的经脉。
原来叶英早已看穿了他的伪装虽然沈砚看上去似乎与当年目下无尘的纯阳道长别无二致,但是,那份冷漠便已然将他的不对劲暴露地一干二净了,因为叶英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出自本意用那样的神态面对他无论何时
而且,叶英虽对沈砚颇有信心,但与之相应的,他对自己的实力也颇有自信,扪心自问,他自觉方才的那九九八十一道惊雷,换做是他只怕早已殒命雷劫之下。要知道,那雷霆的威力本就巨大,更可怕的是它并不是如寻常雷劫一般,每一道雷的威力都稳步提升那一道道宛如催命一般的惊雷竟然不仅来得又狠又快,威力更是呈峭壁的姿态疾升。
叶英自衬,他便是凭借心剑勉强接下了这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只怕此时也早已变作了一个血人,别说是如沈砚这般看起来光风霁月,只怕他连站立都难以维持了。
以己度人,叶英虽是不折不扣的沈砚吹,可他也不相信在经历过这样的劫难之后,沈砚还能够毫发无损他越是装作若无其事,叶英便越觉得他问题严重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叶英的灵力刚一汇入沈砚的身体,灵力所反馈回来的信息便令他堂堂七尺男儿刹那间泪如雨下。
“沈砚”叶英咬牙“你真是好样儿的”
听到叶英连名带姓地叫他沈砚便知道他一定是真的生气了,而此时被叶英抓包之后沈砚也索性放弃了治疗,下巴压在叶英的肩膀上,身体因为仿佛永无止境的痛苦微微颤抖着,这一放松,沈砚的智力也终于回到了水平线之上,他不由苦笑,果然是关心则乱,他竟然矫枉过正留下了那么大的破绽,令叶英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