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猛地睁开眼睛, 不敢置信地叼着酒壶晃了晃, 终于不得不认清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他的酒, 没了抬手将酒壶拿下来放在枕边,陆小凤不由露出了一个绝望的表情,没有酒这可让他怎么活啊虽然他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天三夜了,可他真的没有躺够啊
早年间陆小凤四处跑着找麻烦或是被麻烦找时便时常这般,忙过一阵后拿了报酬便找家花楼或是客栈一躺便是几天几夜, 直把之前浪费的睡眠全都加倍补足才肯起床。最长的一次他甚至七天七夜连眼都没睁一下,所以说,如今不过三天, 对他而言确实是小意思。
可是,他可以不吃饭睡上七天七夜,却离不得酒三天。陆小凤平日赖床自是不会忘记为自己备上足够的酒水, 可是这次他也是累狠了, 倒头便睡, 若不是顺手拎了桌子上的酒怕是连这三日都睡不安稳。陆小凤盯着空酒壶看得心烦, 索性闭上眼睛想再睡个回笼觉, 反正酒已经没了, 先睡一觉, 什么时候醒了再起床去寻酒。
但陆小凤这眼睛闭上不过一刻钟,却已是左右翻了十数次身,活像这床榻上撒了沙子硌得慌。
又过了一炷香,陆小凤一个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火急火燎地套上外衫,开门喊道“有人吗给爷上壶酒来要好酒”
陆小凤还没刚嚎两嗓子,便听头顶一阵推门声,随即一道劲风向他脑后袭来,他一探手便摸着了一只酒壶,顿时笑眯了眼,拱手向楼上倚栏而立的女子谢道“多谢赐酒。”
欧阳情拢着身上的罩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醒了便滚,外头又不是没有卖酒的,偏生要把我这花楼当客栈、当酒馆,看在往日的交情我忍你便是,你却不知好歹还在我这鬼哭狼嚎扰了姐妹们清净。真当我不敢将你扫地出门不成”
陆小凤连连讨饶“不敢不敢,我这不是刚醒脑子还不清醒吗姐姐且饶我这回吧。”
欧阳情嗤笑一声,并不吃他这一套“不过几十两银子便让你在我这怡情院住了三日已是对得起你我的交情了,既然醒了便早些滚吧,那么些年也不见有些长进,就你这样迟早哪天交代在女人手上。”
陆小凤哭笑不得“合着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他自然知道欧阳情对他是有意的,但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个风流浪子,这份感情他回应不起,所以索性便作听不懂她话中的深意吧。陆小凤心中叹着,口中虽是为自己辩解,脚下却已是向门外走去。
欧阳情一看他这般做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走若是走了日后便不必再来了”
这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但哪次不是这么说着,下次陆小凤来了这怡情院的大门照样向他打开。
陆小凤也不与她争辩,只摆了摆手,一边仰头喝着酒壶中的酒一边向门外走去。陆小凤前脚刚踏出门槛,后脚一只金簪便摔在了门前,同时一道怒斥传来“把老娘的酒壶留下”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插在地上入木三分的金簪,仰头将壶中美酒一饮而尽,手一甩便将酒壶送回了一楼的桌案上,随即潇洒地一拂袖,背手离去“走了,莫送”
身后的怡情院中安静了一息,随即又传来一阵摔砸之声。
再说陆小凤出了怡情院,却又不知该去做什么,赌钱自从他被沈砚赢得差点把自己都给卖了抵债后他就再不敢碰了,破案的事如今皆有各地的六扇门主理虽说效率并不一定比得上他可那侦破率可一点不比他低,再说了,他被小皇帝和沈砚兄妹两轮流抓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