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室里摆了许多价值不菲的古玩,师清漪好整理,这些珍宝被她分类摆放得井井有条,没有处理完的和已经处理好的都仔细做了批注记录。室内古意盎然,除了一些传统工具,又有一些现代化的处理设备,这种古典与科技相结合,勾起了长生的兴趣,她背着双手在处理室里左看看,又瞧瞧,有些仪器她都不懂使用,有点想去摸一下,又生怕摸坏了,只好盯着看了又看。
师清漪见她背着手看古董的时候像个老学究,看那些高科技仪器的时候又像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孩子,不由想笑。
“她喜欢。”洛神站在工作台前打开龙玉匣子,展平地图绢帛,温言道“随她去。”
师清漪笑着点点头,只觉得这样的生活有种惬意的小幸福。
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
洛神道“清漪你准备一下,妥当之后我们便可以将其分离了。”
“嗯。”师清漪去了工作台另一边忙活。
古时候的书画不管是画在绢帛上,还是宣纸上,都会经过装裱这个程序,以便可以长期保存。有装裱,自然就有揭裱,很多古书画流传到现世之后,因为保存不当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毁,文物工作者们必须花费大量的心血对这种古书画进行揭裱,处理之后再重新装裱。
而揭裱里就有画层分离这一个步骤。
古书画的某些宣纸本身就有很多层,有的甚至有十多层,技术娴熟的揭裱手艺人每一层都可以完美地分离出来,每一张都可以成为独立的一张纸。正因为这样,有些喜欢研究新技巧的书画家研究出了一种“千层书画”的画法,就是看着是一层,实际上经过画层分离之后,可以得到多张书画。唐朝有个画师神乎其技,一连画了二十九层,每一层都是一副不同的图,完整地叙述了一个故事,再经过装裱叠为一张,流传下来。
不懂门道的人只知道看最上面那层图,直到后世懂行的人揭裱分离之后发现那人的作品全貌,大为惊奇。那张图看着其实也和寻常的宣纸厚度没有很大的区别,可想分离的每一张纸都是异常的薄,谁也不知道那个画师是怎么画上去的,又是怎么装裱叠为一体,一下子成为无价之宝。
绢帛和纸一样,若用作书画等领域,也需要装裱和揭裱。
昨天晚上师清漪研究了一下那张绢帛地图,发现它的厚度有点蹊跷,仔细观察之后感觉这张图也是多层的,待会进行分离之后,应该可以得到更一步的线索。
师清漪分别给雨霖婞和千芊都发了短信,把这事说了一下,不过还没有得到回应,估计那两人都在忙。
师清漪只得朝长生招了招手“长生,来。”
长生走过来,师清漪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我和洛神待会要做地图分离,需要专注,雨霖婞和千芊可能会打电话过来,你帮我接一下,让她们得空的时候直接到墨砚斋来,你给她们开门。”
长生听从师清漪的嘱咐,认真地点头。
“在这待着是不是有点无聊”师清漪问她。
“不曾有。”长生道“此处甚好。我还可以与它玩耍。”
她说着,拿出了师清漪前阵子给她买的新手机。
长生对现代的东西都很好奇,对手机更是爱不释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捣鼓捣鼓,除了基本的拨打电话等功能,现在她已经能够比较熟练地拿手机上网还有拍照了,雨霖婞闲得没事干还给她下了个射击类手游试玩,不知道是不是她擅长弓箭的缘故,准头高,反应快,雨霖婞自吹射击之王,却被第一次玩的长生碾压,丢人丢到祖宗那,差点气炸了。
可长生看着就是一副纯善可人的模样,乖得不行,雨霖婞对着她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