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青年凑到他颈边,说话间温热的鼻息打在安云图耳朵上,激得少年有些面红耳赤,“回去多观察观察你父亲,你师兄失踪与他有关,这霜寒剑”
“刷”有剑刃割破布带的声音。
“本座就带走了。”青年带着笑意的声音还在少年耳蜗里打转,等被勾得有些心旌荡漾的安云图回过神时,红衣人已经翩然飞出老远,他连忙低头一看,方才还在身上的霜寒剑果然已经了然无踪。
“落雁君”安云图追了过去,却不防被石头一绊,狼狈地摔倒在地,他坐在地上,急得面红耳赤,又是气自己刚才被美色所惑,又是恼师兄唯一的宝剑都被人盗走。
追却已经是追不上了,霞光映红的湖波上,一只不知何时划出二里远的小舟向落日的方向驶去。
众人看得一片唏嘘,他们还不知这安云图是琉璃剑主的儿子、霜寒君的师弟,只同情他不仅与举世无双的渊虹剑失之交臂,还被同一个人抢去身上已有的佩剑。
“这落雁君未免也太过狂妄。”
“可你看,有谁敢出头去拦他”
“刚才怎么连柳庄主都没能动手”
“人家可聪明着呢,没必要为一个会送出去的奖品惹得一身骚。”
“只可惜这倒霉蛋哦。”
“啧啧,委实太惨。”
安云图被围在人群中指指点点,他又气又恼,恨不得此时回琉璃阁找父亲哭诉,但一想到刚才那落雁君在他耳边说师兄失踪与父亲有关时,又不由有几分犹豫。
“安公子,”一双白净如玉的手轻轻将他扶起,渡厄俊秀慈悲的面容隐隐有几分自责,“方才我没能帮上你,实在抱歉。”
安云图站起来摇摇头,“渡厄大师不用自责,这确实是我的事,而且那把剑我一定会找他要回来。”
渡厄褐眸微动,“是你自己的那把佩剑”
“是。”安云图有些沮丧,“那把并不是我的佩剑。”
刚刚驱散完人群走过来的柳彦明一顿,“安少侠,是老夫对你不住,今日雨落山庄的宝剑你随便挑选,权当老夫的赔礼。”
雨落山庄不愿与魔道之首为敌,这也是刚才他没有下死命令拦住落雁君的原因。
柳蕴宁也凑了过来,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安云图,你让落雁君将渊虹剑和霜寒剑都带走了,你们琉璃阁还敢自称武林第一剑派”
柳彦明一愣,厉声叱道“宁儿你胡说什么”
柳蕴宁缩了缩脖子,指了指安云图道“他自己说的啊,他师兄是霜寒君,不就是琉璃阁的人吗”
柳彦明瞪大了眼,想到刚才面前这少年和落雁君的那番对话“那那把剑”
“是霜寒剑。”安云图从沮丧转为有几分毅然决然的坚定,“我一定会把剑要回来。”
“拉倒吧,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去闯落雁城。”柳蕴宁在一旁泼冷水。
柳彦明在自家儿子脑袋后猛敲了一记,直把他敲得嗷嗷叫,等儿子走开,柳彦明满怀歉意道“安少侠,今日之事实在是柳某对你不住。这样,你同我来,雨落山庄剑庐里的所有剑,都任你挑选。”
还在旁边呼痛的柳蕴宁瞪圆了眼,“爹,你疯啦”
柳彦明瞪他一眼,也不理会他,直接将还懵着的安云图拉往自家剑庐去。
而这件事的后续已不在元映的关心范围里,他走进船舱,将霜寒剑递给在舱里藏得好好的律星洲,一改对外的狂妄肆意,笑得有些随和亲切“你看,你的剑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