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糊痕已经愈合,厚痂脱落,露出鲜嫩的新肉,其余被鳞片覆盖的皮肤则呈现翠玉般的色泽,通澈莹润,细腻而有光泽,深处渲开氤氲的墨色。
如同水墨勾勒,又如同一只玉石打造的尊贵小蛇。
小蛇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对嘛,这才是能展现自己英姿的外貌啊
“丑陋”的问题已经解决,飞行的能力也已经解开,谢珩移开目光,转向笼子外的小型封锁阵。
在谢子游眼里,锁可能会被暴力破坏,毕竟一些具有通天血脉的幼崽,即便毫无修为,也可能拥有一身强硬的肉身。
但阵法不同,尤其这个小阵。
小阵是上个世界里,他为了跟谢珩胡闹而创造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旁人就算硬解,也至少要耗费数个时辰的时间。
此时此刻,谢珩望着封锁阵,心中却一阵偷乐。
他从栏杆缝隙中探出尾巴,抵住阵法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微弱光点,腹中运气,奋力一吸
在上个世界,两人虽然夫夫关系和谐,却依旧会在“床上谁应该掌握主动权”这个问题上产生争议。
最终探讨的结果是各凭本事。
达成共识的当天,谢子游一头钻进五师姐屋内,苦学数日,将五师姐手头几个精妙的束缚阵学了个精光。
可当天夜里,谢子游兴致冲冲,想给爱人一个“惊喜”时,设下的阵法却猝不及防被谢珩挣脱。
谢珩反客为主,将爱人按在床褥上吃干抹净,狐狸般得逞的笑容落在谢子游眼中,怎么看怎么碍眼。
次日一早,谢子游扶着酸痛的腰,坐在门前青石上,望着朝阳思考人生。
五师姐不是他一个人的师姐。
那个混蛋,嘴巴像抹了蜜一般地甜,又是最受宠的小师弟,想从五师姐嘴里套几个阵法的破解之法,还不是轻而易举
失策失策,谢子游懊恼地想,这山上之人皆不可信,什么罕见的束缚阵,还得靠他自己来想。
自此,两人之间旷日持久的“阵法”大战算是拉开了帷幕。
神奇的是,在数十次暗中交锋里,谢子游一次都没赢过。
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布下多么精妙的机关阵法,那些阵法最终总会被谢珩破解,反作用于自己身上。
谢珩一边施施然借助他的阵法,用红绳将谢子游的手缚在身后,还要摆出一副被迫“逼良为娼”的委屈模样,总贴在他耳边轻轻呼气,小声说什么“我本并无此意,实在是盛情难却,游游你可不要怪我呀”之类的鬼话
气得谢子游想打人。
而事实上,谢珩从未学过什么破阵之法。
任何玄妙阵法,在他这里,全部一概而论皆以蛮力破之。
用他独有的吞噬之力,将阵法中的力量通通吸收。失去玄力支撑,阵法自然就成了无根浮萍,再不能掀起波浪。
此刻亦然,小蛇的尾尖触上淡色薄雾,屋内旋风忽起,本来缓缓游移的阵法图案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残烛,苟延残喘数息,随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悄然崩裂。
道纹消匿,空中蔓延的锁链无声泯灭,玄铁震颤,小门悄悄裂开一条小缝。
用头拱开门,小蛇悄无声息地滑出小笼,薄翅不熟练地扑闪几下,从桌上摇摇晃晃地飞下,落在地面上。
一副喝醉了酒的熏态。
谢珩的确有些头晕目眩。
他如往常一样,吸收了谢子游留下的阵法之力,但这一次,这股力量并没有安静地与体内玄力相融,反而如油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