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翻到一半,一只修长的手从背后伸来,死死拽住关珩衣襟。
“师弟,”被阴影挡住,武琮神色暗沉,眸光幽暗,“别着急走啊,师兄有话跟你说呢。”
“师父嘱托我照顾师弟,我这个当师兄的,当然要尽到责任。”
青年眼睛斜瞟,手上用力,“师弟”二字被他咬得极狠,几乎抵着齿缝逼出来“我看师弟出身低微,不懂礼数,这脾气也有些急躁,不好,得改。”
“师兄有个办法,师弟不如试试”
日近正午,阳光渐渐变得毒辣,在空中散布干燥的细小尘埃,慢悠悠飘进口腔咽喉,让人胸闷气短,火气升腾,口干舌燥。
关珩修长的腿架在窗框上,眸光中隐约的委屈和失落迅速掩盖。
少年眼瞳深邃,薄唇轻抿,回头定定地与武琮对视。
难怪游游不愿跟自己聊点体己话。
原来还有这个白痴在屋里杵着啊。
清风熹微,翠竹沙沙。
行,关珩心想,那就先解决了眼前这跟搅屎棍,再去追游游。
淡然微笑从少年嘴角缓缓勾起,他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目光寒凉而笔直,毫不退缩。
“既然是师兄的好意,师弟却之不恭。”
关珩慢慢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师兄有什么指教,请说。”
“七天之内,从学院后山采摘一千株诡蝶兰”
“没错。”
武琮轻笑一声,眼底和语气中的轻蔑都掩饰得很敷衍。
“诡蝶兰只是三品灵植,师弟有大才,这种小任务应该难不倒你吧”
“不用对我使这种激将法。”
关珩厌恶地甩开青年的手,屈指弹了弹衣袖下摆“师兄,任务我会完成,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违心地装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顺便提一句,师兄你演技很烂,要不要师弟帮你出个法子练练”
“你”
武琮一口气噎在喉中,登时气得面红耳赤。
翻了天了
这小崽子刚入门,就敢这般对自己不敬,以后可还了得
关珩早便看这人不顺眼,更讨厌青年望向谢子游时垂涎的神情。
若说之前,他只是厌恶武琮急色的模样,现在知道谢子游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游游,武琮每多瞥谢子游一眼,关珩都想把他的腿打断。
“行,师弟,你能耐。”
武琮喘着粗气,脖颈通红。
他干脆连敷衍也不做了,瞪着关珩直截了当道:“别怪师兄没提醒,这诡蝶兰十年一熟期,是专门种来给师父修炼用的。采摘的任务在执事堂也挂了有段时间,你接了任务,如果做得不好,小心法堂的人罚你”
中央学院内除了日常授课,也有许多行政部门,其中执事堂专门负责给学子们安排历练任务,法堂则顾名思义,是掌管赏罚的部门。
这两个部门像是两座大山,拿捏着一众学子的生杀大权。
以院长关门弟子的身份,这两堂本不敢管到关珩身上。
可现在关珩也看得出来,他那便宜师父显然是个撂挑子的甩手掌柜,院内一切相关事宜,恐怕是武琮在管。
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笑,随口道“原来执事堂和法堂也是师兄的人啊。”
“那我是应该上点心,多谢师兄提醒。”
你要在任务考核和赏罚上给我下绊子,那又如何
关珩自认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