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看了眼自己丝毫没有被黏住的手腕,发出意味深长一声“哦”。
“别这样”彼得小声嘀咕,沮丧又痛苦,“你根本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
他其实憋了好久,事实上,就算他一开始连埃米尔都没想告诉,但他唯一能倾诉的人就是埃米尔。
“今天早上我一醒我就弄坏了我的床栏杆黏在我手上,结果我不小心把栏杆弄断了。地板被我砸了个坑,洗手间的水龙头被我掰断了,牙刷断了,洗发水的瓶子碎了,我甚至连门锁给捏坏了。”他抱怨道,“所以我在房间里冷静了一上午,什么都不敢碰,最后翻了这么一身出来。好在本叔梅婶都上班了不在家,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委委屈屈地抬头
“埃米尔,你能帮帮我吗”
埃米尔隔着彼得的帽子拍拍他的脑袋,眼睛里写满了怜爱
“放心,我在呢。”
这个下午,彼得一个人占据着最后的座位,体育课的时候都说不舒服,运动服都不换。
他安安静静地在角落呆着,可是弗莱舍不干了。
作为成绩垫底但体育全优的学渣,他最看不上彼得这种弱不禁风的书呆子。他一下一下地拍着篮球,最后把球往彼得那一甩,语调特别的欠揍“啊呀,手滑了。”
但事情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砸向彼得的篮球,只消彼得一抬手,就乖乖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弗莱舍笑到一半,嘲笑卡在了嗓子里,表情有点不敢置信。
而彼得好像终于找到了一点点发泄的渠道。
他看了一眼弗莱舍,明明裹得滑稽,却像是无比灵巧的运动员,一抬手,隔着大半个篮球场,篮球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准确地落在了篮筐。
篮球馆安静了一秒,而后爆发起欢呼的掌声。
彼得站在原地,瞬间涨红了脸,又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又默默地回到后面坐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委屈又迷茫的气场,搞得想要来找回面子的弗莱舍都只默默地绕了一圈就走了。
等放学铃声一响,裹成企鹅的彼得第一个拖着埃米尔往外冲,留下被排除在活动外的内德一个人目瞪口呆。
他们找了条小巷,在空荡荡的街角并肩坐了下来。
彼得有点迫不及待
“我这是生病了,是吧你可以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帮我解决吗”
少年棕色的眼睛水汪汪地盯着埃米尔看,眼神中带着点期盼,又有些他自己没有发现的不安,或者不舍。
埃米尔冲小伙伴安抚地笑。
他在彼得身上拍一拍,让情绪一直有些紧绷的彼得一点点放松下来。
“你想怎么解决”
彼得眨眨眼,眸中掠过一丝茫然。
“我不知道”
他干巴巴道“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昨天在博览会,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因为太黑了我没看清楚。你不要笑啊,我昨天因为一直在难受,发热,呼吸困难到晕厥我已经写好遗书了。”
埃米尔“”
彼得“你不要笑”
埃米尔根本没笑。
少年神情严肃,眉心皱成一团,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
“你说什么”
“笑”
埃米尔双手搭在彼得肩膀,前后大力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