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平瞬间了然,从她手里接过披风,径直往马车上走去,钱通见状忙从忍冬的美色中抽离出来,伸长脖子喊了一声道“哎大人,您去哪儿啊”
沈妙平头也不回的道“你喝你的茶,本大人坐马车巡街”
钱通“”
掀开帘子的时候,谢玉之正屈膝靠坐在软榻上看书,见他进来,坐直身体从旁边拿了个干帕子扔过去“擦擦,身上都是水。”
沈妙平擦擦脸,又擦擦手,头发微湿,五官俊挺,愈发好看起来,他对谢玉之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脸颊边酒窝若隐若现“怎么,想我了”
谢玉之放下书,不想让他那么得意“今日皇上宣我入宫,所以顺路来看看你。”
哦,原来只是顺路啊。
沈妙平想起自己被言官参了的事,又怕皇帝小气吧啦的去告状,不由得多问了两句“皇上宣你入宫有什么要紧事”
谢玉之支着下巴看他“唔过几日辽国使者入京,宫中设宴,他希望我也去,然后闲话了一些家常,顺带着还说了说今天早朝的事。”
今天早上有言官上折子弹劾沈妙平,昌国公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婿被人骂,两个人对喷了一早上,唾沫星子横飞,于是文武百官都知道新上任的巡城御史昨个去逛了青楼,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谁年轻的时候没去过。
他们只是纯粹觉得沈妙平能从谢玉之手底下活到第二天很稀奇而已,前些天礼部的沈侍郎去春宵楼走了一趟,被他家会武功的恶婆娘拿着长剑撵了八条街,半条命都快没了。
谢玉之又道“今日武安侯府来人把你那七千贯钱送来了。”
沈妙平闻言眼睛一亮,主动凑了过去“铜钱还是银票”
谢玉之意味深长的笑了“银票。”
沈妙平立刻殷勤的挤坐到他身旁,将他的右腿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揉着“天寒了你容易膝盖疼,回去好好敷药,我帮你。”
唇红齿白的翩翩公子,做什么都一往情深的模样,对方温热的掌心一下一下在腿间游走,谢玉之不由得想起了上次他替自己敷药,耳根红了红,冷声哼道“无利不起早,平常不见你这般殷勤,只怕是非奸即盗。”
这话说的不对,睡自己夫婿不算奸,拿回自己的钱也不算盗。
沈妙平叹了口气“二爷好狠的心,我平日对你也是掏心掏肺的,怎么成了无事献殷勤。”
“哦”谢玉之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是想要回你的钱呢,原来是我误会了。”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沈妙平拉住谢玉之略有些冰凉的手,替他捂暖和“银票可不能乱放,轻飘飘的一张纸,掉了可怎么是好。”
所以,
“二爷放哪儿了”
谢玉之甩开他的手,继续看书“哦,我忘了,记性不大好。”
沈妙平闻言,眼神下意识看向了他腰间的藏青色的荷包,不大不小,刚好能装下一张叠起来的银票,谢玉之察觉到他的视线,直接解下来扔给了他“喜欢送你了。”
沈妙平觉得自己真可怜,他默默把荷包塞进袖子,抱着谢玉之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也不说话,就那么蹭来蹭去的,像猫一样。
谢玉之垂眸看他一眼,脸上似有笑意闪过,然后收回视线,继续老神在在的看书,沈妙平发现他不理自己,终于瘫了“二爷。”
谢玉之淡定依旧“我真的不记得放哪儿了。”
外间雨声淅淅沥沥,忍冬撑着伞从车辕上跳下来道“二爷,姑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