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满是恶意的笑容。
裴然笑闻言似笑非笑,然后低头看向臂弯里的曲砚,好整以暇的望着他,继续把饼干往他嘴边递了递,拉长了声音道“嗯,养好了x起来带劲,所以你最好赶紧吃。”
裴然上辈子也是个花花公子,骨子里少不了恶趣味,心想照着曲砚昨天那个狠劲,他应该会啪一下打掉自己的手,宁愿饿死也不
“咔嚓”
一阵轻微的饼干脆声响起,曲砚竟是一言不发的吃掉了裴然手中的食物,一夜的时间而已,他眼中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是一望无际的深渊,叫人看不到底。
曲砚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却不难从他狼吞虎咽的动作中看出那种激烈的求生欲,裴然见他白皙的半边脸腮帮子微微鼓起,像仓鼠一样,忽然觉得怪有意思的,饶有耐性的继续把饼干给他递到嘴边。
曲砚吃了一小半就没再动。
裴然道“吃吧,反正都快过期了。”
曲砚看向他,却见裴然神色温润,懒洋洋的,眼中没有过多的烦恼和阴郁,很突兀,突兀得不应该待在这个炼狱似的世界。
曲砚吃东西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狠意,面无表情,垂着眼,一下一下,不动声色的咀嚼着,那力道不像是在吃饼干,更像在啃噬人骨,连带着脸侧的伤口都崩了开来。
裴然懒得连屁股都不愿意挪,他扔掉手里的空饼干袋子,没有半分存粮告罄的紧张,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曲砚躺上来。
少年现在仿佛什么也不在乎了,沉默着,重新躺进了那个带着浅淡薄荷香的怀抱里,闭着眼一言不发,仿佛现在裴然要扒了他的衣服,当着众人的面做什么过于放肆的事也不会有半分反应。
裴然却只是又拆了两粒消炎胶囊,把药粉撒在了他脸上,动作细致,与面貌如出一辙的温柔。
曲砚睁开眼,又不着痕迹的闭上,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裴然替他上完药,就想让他起来,结果见曲砚缩成一团满身疲倦,也没好意思开口,只能维持着这么个尴尬的姿势,然后继续看刚才还没看完的书。
一缕腥红的光线斜斜照在书页上,一行黑体字映得分明,蒙上了层浅浅的血气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尘埃跳动间,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噜噜响了一下,发出饥饿的声音,周沧明左右看了圈,也没发现是谁,他从地上站起来,手中攥着长长的铁管,像一个领导者似的,在中心场地来回踱步。
“物资已经完了,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已经过了这么久,外面的天还是红色的,八成不会变了,这地方我熟,离这不远就有一个加油站和超市,免得别人抢空物资,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
他说的有道理,是以此言一出,保镖冯唐就跟着站了起来,显然是打算跟着出去找物资,再加上那两个不良少年,莫名显得人多势众起来。
周沧明见状,满意点头“外面有辆面包车,我昨天在楼上找到了钥匙,里面还有汽油,够我们过去了,这样吧,女人留下,男人出去找物资。”
那个叫芝芝的女孩闻言紧张的攥住了男朋友的胳膊,皱眉摇头“桑炎,别去,外面很危险。”
桑炎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从地上站起来,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唯一没反应的,大概就是裴然,他安安稳稳的坐在地上,用整本书挡住脸,试图逃避这场由周沧明引发的“横祸”,谁料周沧明还没发难,冯唐就先皱了皱眉“裴少,你不打算出去找物资吗”
找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