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贾赦听了这话,心头很是羞愧,当即便让丫鬟点了灯来,抽出一本论语,细细读了起来。
贾敬上辈子是一路考上进士的人物,他做的注解,可谓是万金难求。因着贾赦才刚读四书,他给的只是最浅显的一层。待日后贾赦将这一套四书注解背完了,吃透了,贾敬自然会再给他一套新的四书注解。
如此循序渐进,等到贾赦出了孝,他大约也会得个官身,不必日日在宫里当值。而那些东宫詹士府的詹士们,也会渐渐认清自己的处境,死心塌地地追随太子。
到那个时候,他便可借那些詹士的人脉,给贾赦找一个正儿八经的先生。不求贾赦能摘得前三甲,哪怕是个同进士,日后无论是做文官还是武职,都容易许多。
当然了,翰林院那种地方,贾赦就不必进了,反正又不指望他能入阁拜相。
待解决了贾赦那边的问题,贾敬的轮休也结束了。他收拾了一番,无视了贾代化吹胡子瞪眼的警告,拜别了父母,便到东宫当值去了。
他入职的第一天,太子并没有宣召他,而是放他和分别了半个月的同僚们好好叙了叙旧。
侍卫们叙旧的方法,可与文人不同,拳来脚往的,不多时众人身上便都挂了彩。
这些侍卫们都是从京城附近遴选的良家子,轮休半个月,自然都各自归家,把上个月的俸禄交给父母,补贴家用。
李默得了太子赏赐的玉璧,全家人都与有荣焉,还专门带着他拜了一回祖宗,把那块儿玉璧给供了起来。李默私下里与贾敬说,他娘现在是日日给那玉璧烧香,比拜菩萨都勤快。
贾敬听了,忍不住笑了“那你可要好好跟着太子殿下当差,莫要辜负了令堂的期望。”
“那是自然。”李默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若说以往他侍奉太子殿下,是因着圣人将他分到了东宫的缘故,如今的李默,才是真真正正把太子当做了自己的主子。
隔天面见太子的时候,贾敬就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太子听了。太子当时只是一笑而过,但心里到底留下了痕迹,没多久便找了个借口,让原来东宫的侍卫首领高升走了,把李默点为了新的侍卫首领。
当然了,太子少不了要问一问他上次问的那个问题,宁国候的怎么说的。
贾敬脸色有些不好“家父并不肯掺合东宫的事,说是一日忠于圣人,一生忠于圣人。”
此时,两人正面对面站在书桌旁,贾敬一边说,一边伸手从茶盏里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白璧微瑕”四个字。
因着他写的是倒字,站在他对面的太子正好看得清楚。太子何等聪慧,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罢了,”太子叹道,“宁国候乃是忠之士,孤本不该强求的”
贾敬连忙表忠心“殿下,既然圣人将小臣指派给了殿下,那殿下便是臣的主子,臣自当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见太子已明白了那四个字的意思,便伸手把水痕抹去,又写了四个倒字委曲求全。
太子蹙眉,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愿,显然是误会了贾敬的意思。
贾敬想了想,又写了四个字会哭有糖。
这下,太子便明白了,贾敬不是让他隐忍求全,而是让圣人以为他在委曲求全。而且,这个对象不是圣人,而是诸位逐渐长大成人的皇子们。
也是太子以往在诸位皇子面前习惯了矜傲,竟是一叶障目,没有看到这条路。如今被贾敬轻轻点破,太子豁然开朗。
是啊,他原本就知道,圣人在每个皇子面前都是慈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