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羞涩地低头,耳际微红,细声细气地说“老太太谬赞了。”
贾母的瞳孔微微一缩这个姚氏,不好对付。
这时,贾赦和贾政几乎是一前一后进来了。
贾敬似笑非笑地看了贾政一眼,就差没嗤笑一声表示鄙夷了。
贾政住的离贾母的春熙堂有多近,贾赦住的东大院离得就有多远。而两个人却几乎是同时到了。
不必多说,肯定是贾政得知贾敬来者不善,不敢先来。
可就这么个玩意儿,却被贾母当成宝贝疙瘩一样捧着。这样看来,贾母能做出那样没脑子的事,也不是无迹可寻的。
“给老太太请安。”这是贾赦。
“给母亲请安。”这是贾政。
两兄弟给贾母问过安之后,又一同来给贾敬见礼,“敬大哥哥。”
贾赦略扫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回身呵斥伺候的人“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敬大哥哥坐了这么久,竟连一碗热茶也没有。”
贾母的脸色当时就不好了。
贾赦这话,虽然是说下人不懂事,又何尝不是暗指她怠慢客人
毕竟,这一屋子的下人,可都是看她的眼色行事的。
“行了赦弟,我今日来,原也不是喝茶的。”
贾敬来干什么的,贾政是不是知晓,贾赦不敢肯定。可是,他自己心里却是门儿清。
关于这件事,他是劝过老太太了。毕竟,无论贾政夫妇如何,元春真的是个好孩子,他怎么忍心这孩子去给人家当后娘
可是,老太太装糊涂,任他怎么说都一推二五六,只说元春的婚事,由她父母做主。
见三番四次劝不下,贾赦也恼了。
反正我又没有嫡女,管那么多干嘛
然后,他拂袖而去,彻底撒手不管了。
但他不管,却不代表身为族长的贾敬也会不管。老太太可以拿孝道压他,却压不住贾敬。
果然就听贾敬直接问道“我听说,老太太给元春定了门亲事”
贾母眼皮子一跳,含糊道“老二家的是说元春定亲了。”
对于贾母的反应,完全在贾敬的意料之中。
他笑了笑,扭头问王氏“政弟他媳妇儿,你给元春定的,是哪一家的儿郎呀”
王氏矜持地笑了笑,说“是靖绥侯徐大人。”
看样子,她还挺骄傲。
贾敬突然有些想笑好歹也是王家的嫡长女,怎么就教成了这副眼大心空的模样
但他今日,也不是来讨论王家的家教的,因而不偏正题,接着问“这徐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比我也小不了几岁吧”
他笑得颇有意味地看向贾政,直看得贾政浑身都不自在了,才慢悠悠地问道“政弟,日后你在朝堂上遇见了徐大人,见一个比你还大的半大老头管你叫岳父,你敢应吗”
贾政臊得脸色通红,口中吭吭哧哧了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贾母看不下去了,不悦地说“敬儿又何必为难政儿”
“我怎么就为难他了”贾敬道,“老太太,我只是问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而已。”
王氏道“我们做父母的,都想着女儿嫁个有出息的,日后方不受苦,年岁什么的,倒在其次了。”
贾政的脸色好了许多,仿佛是捡到了一块儿遮羞布。
贾敬蓦地冷笑“不愧是填房教出来的女儿,自己以嫡长之身嫁个次子不说,还要把嫡长女送给人做填房。”
这话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