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欣慰的,是湘云。
比起上辈子的胳膊肘往外拐,这辈子的湘云,才像从小跟着叔叔婶子长大的孩子。
不过,上辈子湘云之所以和他们不亲,也不能全怪孩子。
他们夫妻没有防备贾母是一,日子过的拮据是二。
那时候,全家都省吃俭用的,就这也攒不了几个钱。而湘云却坐拥着大嫂阮氏遗留下来的大笔嫁妆,怎么能不让整日里精打细算的严氏眼红
严氏的确是打过阮氏嫁妆的主意,但被他说了一次,说是会影响他的名声和官途之后,严氏就把这心思给全收了。
但这世上的事,只要发生过,就会留下痕迹。湘云小小年纪,本就容易被人挑拨,他们又没有及时发现
总之,弄成那样的后果,是多方面的原因。
这辈子,史鼐时时主意调节严氏的心情,又不明着插手严氏对孩子们的管教。严氏也不用面对小妾庶子,手里头也宽裕,心态放平了,与湘云的相处,说是亲如母女过了点儿,但也是极亲密的了。
再加上他们夫妻这么多年,就只有素节一个孩子,严氏还指望着日后湘云能找个好婆家,和素节相互扶持,对她也就更慈爱几分。
小孩子嘛,都是很单纯的。谁对她好,她就和谁亲。
这辈子史鼐夫妇严防死守,轻易不让湘云和荣国府接触,贾母和湘云没什么感情,还每次见面都挑拨她,湘云能待见她才怪呢。
“对了,湘云和素节两个呢”
严氏道“在书房写大字呢。今儿先生留了功课,湘云三张大字,素节两张描红。”
一听是在做功课,史鼐便道“那就别让人打扰他们了,等他们写完了,再摆晚膳。”
“行,都听老爷的。”
史家这边其乐融融,荣国府却是黑云压城。
回府的一路上,贾母就沉着脸,看得王氏心头忐忑不已。
等回了春熙堂之后,贾母终于爆发了。
“你这蠢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氏低着头,不敢说话。
其实,骂人的和被骂的都知道,贾母就是在迁怒而已。看严氏那架势,就算她们在史家坐到明天,史鼐也不会松口帮答应她们的。
婆媳二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史鼐也太不近人情了。不过就是让他说一句话而已,又不费什么。可是,他连这都不肯。
但贾母虽然占着个姑母的名头,在史鼐这个侄子那里,却半点儿面子都没有。她又不敢在史家发火,只能迁怒同去的王氏。
而对于这种迁怒,王氏心里虽然愤恨,却也已经习惯了忍耐。
就算是为了这老虔婆的私房,她也要继续忍下去。
那边贾政早得了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正好听见了贾母骂王氏的那一句。
他当时就是心下一沉,明白这事儿是没戏了。而且听母亲的话音,还是因为王氏这个蠢妇。
他大跨步进屋,先骂了王氏一句“你怎么又惹老太太动怒”
然后,他才一脸诚惶诚恐地给贾母行礼,“母亲息怒,不要和这蠢妇一般见识。若是气坏了身子,叫儿子如何担待得起”
见心爱的小儿子这样孝顺,贾母心里的气消了大半,急忙道“政儿快起来吧。”
“多谢母亲。”贾政起身走到贾母身旁,不死心地问道,“可是史家表弟不肯相帮”
提到这个,贾母就来气,阴阳怪气地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