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有意的,还是真巧合,严家老太太来的那天,正好是史鼐休沐的日子。
史鼐只得放下系统的高数题,到正院去陪岳母说话。
一开始倒是很正常,严家老太太一个劲儿地叮嘱头一胎的严氏,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用。
然后,还很是严肃地叮嘱他们夫妻“为了孩子好,你们可不许淘气,啊”
严氏当时就羞红了脸,羞答答地点头应了。
相比之下,史鼐倒是落落大方,起身拱手道谢“多谢岳母教导。”
看得出来,严家老太太是真的疼女儿。
但疼女儿,却不代表她不疼儿子。
这不,她一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一边又感叹出声“若是你大哥有你一半懂事,我这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严家老太太口中的“你大哥”,自然不是史家大老爷,而是严氏的亲哥,史鼐的大舅子。
史鼐一听这话,就知道,戏肉来了。
他大舅哥资质十分平庸,跟着严津读了二十年的书,才在去年中了个举人,还是孙山之上那一名。
读书不行也就罢,他脑子也不够灵活,属于针戳一下,他动一下的那种。
但这种人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知道自己不聪明,也从不自作聪明。
也是因此,史鼐就算听出了岳母的意图,也能不伤彼此颜面的拒绝,却并没有直接拒绝。他是顺着严家老太太的话往下说,决定先看看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这老太太心比天高,像他那姑母一般,觉得自己儿子才气无双,只是时运不济的话,他再拒绝也不迟。
若是老太太的要求不高,他能帮的也一定帮。
幸好,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儿子没那么大的脑袋,也没敢开口朝他要那么大的帽子。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史鼐太过年轻有为,严家大房却已经没落了,这老太太心里有些怯他,不敢对他狮子大开口。
最重,在老太太有些小心忐忑的目光中,史鼐承诺,会帮大舅兄严贵在户部谋个笔帖式的差事。
笔帖式是九品,虽然也是官儿,但却又被人称作“书吏”。可见,也只是勉强入流罢了。
因着是末流官员,除非是犯了大错被贬谪的,没有一个进士会去做笔帖式的。一般都是那科举不行,但能处理杂物的人托关系担任的。
但末流儿的官儿也是官儿,也是有晋升的空间的。更何况,有史鼐这个妹婿照应,只要严贵踏实肯干,日后必有一个前程。
因此,严家老太太心满意足,变着花样的把史鼐夸了又夸。
史鼐又陪着说了会儿话,便借口还有公务,告辞了。
“你忙你的,我们娘俩儿正好说些体己话。”严老太太识趣得很。
“如此,小婿便告退了。”史鼐退到了门口,这才转身离去。
严家老太太一个劲儿地和女儿夸赞女婿,“当年你爹就说,他是个好的,如今果然是个有出息的,你爹没看错他。”
对此,严氏只是笑着敷衍,心里却没什么触动。
她心里很清楚,当初和史鼐的这门亲事,是祖父定下的。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并不满意,只是碍于老爷子的权威,不敢反驳而已。
当年的史鼐,虽然是侯府公子,但却是次子。上头有父兄压着,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