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津见状,不禁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等咱们回去,见了圣人,你可别露出这副神色来。圣人做事,自有其考量,你还年轻,难免冲动。”
严津顿了顿,把声音压得低了一些“圣人派了你来,朝中之人先前十有,都以为这事要落到户部头上。乳胶漆,眼见出了成果了,圣人却把果子给了内务府,着心里,必定对你心存愧疚。但你若是露出怨望之色圣人把也是人,难免恼羞成怒。”
这话可以说是真的掏心掏肺了,不是欢喜实在亲近,谁会跟你说这些虽然这道理史鼐上辈子就明白了,他还是诚恳地道谢“多谢叔父教诲。”
见他果真收敛了脸上的怨气,严津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他一边觉得欣慰,一边又在心里惋惜怎么我儿子就没有这份悟性呢
等二人回了京城,在朱雀街暂别,各自回家洗去风尘,又一同入宫面圣。
圣人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厚道,对他们二人,特别是对史鼐,十分的和颜悦色。好好勉励了二人一番后,给他们放了三天的假,又赏赐了一堆东西,才让他们回去。
史鼐也没说什么,谢了恩就告退了。
出了宫门,严津悠哉悠哉地说“正好,明日西流河上有个画舫办诗会。鼐儿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史鼐忙道“叔父,别介,您可别害我了。”
严津安抚道“放心,就是文人之间的清谈会,没叫粉头儿。”
严津以为,他是怕孝期出去混闹,被人参一本。
史鼐苦笑道“叔父的为人,小侄自然是相信的。可是,小侄自小就把读书的劲头儿全用在兵书和杂书上了。作诗什么的,小侄实在是做不到啊”
“那就算了。”严津惋惜不已,“本来还想带着你,认识几个大儒呢。”
“叔父好意,小侄心领了。只是,小侄就不去给叔父丢脸了。“
那些大儒,论诗词文章俱是一流。但人品嘛呵呵,那就参差不齐了。
有像孔圣人那样有教无类的,也有自命清高,像贾政一样看不起武夫的。谁知道严津说的那几个大儒是哪一种史鼐咳没有送上门去给人挤兑的爱好。
“也罢,那你就自己回去吧,我去书肆看看。”
史鼐回了家,严氏见他又得了圣人的赏赐,顿觉与有荣焉,很是欢喜。史鼐也不愿说那些朝堂上的烦心事破坏她的心情,也就随她爱不释手地抚摸一件一件御赐的珍品。
这一回,圣人真是给了许多好东西。
但是,这些东西都是上造的,既不能变卖,也不能拿来送礼。甚至于,为了防止不小心损坏了,连拿出来摆,都得拣那种耐摔打的,比如根雕什么的。
至于其他的,都得收进库房里接灰。
综上所述,史鼐是不觉得,得了这些赏赐,有什么好高兴的。
但这话,他只能自己在心里想想,敢说出去,就算圣人不追究,听的人也要啐他一脸的口水。
圣人的赏赐,那是能用价值衡量的吗那是荣耀
所以,史鼐觉得,他还是趁着休息,好好学习吧。
因着系统产生的年代,推行十二年教育,高中以下的文化知识,都在“常识”之内,史鼐对那些知识,也都有初步的了解。
至于精通,那毕竟不是自己辛苦学来的,感触不深。
如今他不是在户部当值嘛,别的不说,那“数学”一门,就对他很有用。
于是,他就想着,靠着脑子里的记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