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龄侯府因有孝在身,不能出门做客,但节礼却是不能免的。
特别是史鼐如今入了户部做官,同僚之间的往来最是要注意。还有军中的人脉,史鼎将来必是要在战场上拼前程的,也马虎不得。
不过,这军中的人脉,史鼐全都交给了马氏,让他们夫妻自己经营。
毕竟,文武不同流。
他如今已经是三品的文官了,若是再与军中来往,不说御史要参他,就是圣人也要疑心。
先前,圣人把欠条还给他之后,他就给史鼎写了信,把公库中的五万两银子起了出来,兄弟两人平分了。
因此,也不怕马氏走礼没钱。
“侯爷,今年镇国公府、缮国公府、宁国公府,还有好几个候府,给的节礼都比去年厚了三成。”严氏可谓是又惊又喜。
她原以为,老爷子去了之后,自家与这些勋贵们又远了一层。她已经做好倍受冷落的准备了。
史鼐略一思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没事,你就照着平还礼就是了。他们这是在因雪灾之事答谢我呢,咱们受了他们的厚礼,他们反而安心。”
“诶,”严氏应了,“都听侯爷的。
史鼐趁着雪灾的时候了祖上的欠款,算是给了这些有钱却没时机还的勋勋贵们一个还款的时机。
史鼐回来的第二天早朝的时候,贾敬就和私底下商量好的几个勋贵一起,以为朝廷分忧为名义,要归还祖上的欠款。
当然了,为了不让御史说嘴,说他们有钱不还,他们并没有归还全部,每家都只是还了一部分。
比如宁国府的贾敬,就只还了一半,三十五万两。
而且,贾敬说的多好听啊。
“当年建造府邸的时候,花用了一部分。家祖弥留之际,还一心念着与太祖当年的情谊,家父就做主,把当年太祖赐的官银取了一部分给家祖陪葬了。如今,家里只能拿出这些,只盼能暂解圣人燃眉之急。”
圣人与太祖本就父子情深,听了这话,如何不动容
于是,圣人当堂就把这几个勋贵剩下的债务给免了。
哪一家没有省下几十万银子给史家送的这点儿,又值得什么
因此,史鼐收得是心安理得。
唔,之种多进少出的事,果然让人通体舒泰,神清气爽。
这边保龄侯府在盘算节礼,那边的荣国府,也在盘算节礼。
周瑞家的和吴新登家的一起把薛家送来的节礼又过了一遍,有些诧异又有些忐忑地对视了一眼。
周瑞家的道“我怎么觉着,这薛家今年的节礼少了许多”
吴新登家的捏着比去年短了一半的礼单,“不单是姐姐觉得,这节礼,的确是少了。你看这单子,不但数量少了,珍品也少了很多。”
“这太太不会生气吧”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以她们对王夫人的了解,这次她恼怒是必然的。
王夫人也果然很恼怒。
“好一个薛家”
其实,自从上次香皂之事,她写信质问薛家之后,薛王氏不曾回信,也不曾送礼赔罪,王夫人就有预感,这个妹妹怕是要与她生分了。
只是,她却没想到,薛家真的敢和荣国府疏远。
这是抱住了宁国府的大腿
王夫人愤怒过后,开始沉思。
她再自大,也知道,如今的荣国府,和宁国府没有任何可比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