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娘子张了张嘴,有心提醒一句还是先找个大夫看看药性吧。
但看着薛太太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架势,她到底怕给主家招祸,又把嘴巴闭上了。
她有些自欺欺人地想那药丸看起来就是好东西,闻起来也不寻常,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她心里直打鼓,生怕万一薛大姑娘吃了这药,出了问题,她杵在这儿,被薛家给迁怒了。
要不,我还是找个借口,赶紧告辞吧。
她正踌躇间,却发现那个和尚在看她。她连忙合十行礼“这位大师,有礼了。”
“女檀越有礼了。”和尚也合十回礼,忽然问道,“不知女檀越在哪家当差”
管家娘子道“我是金陵史家,保龄侯府的。”
“金陵史家”和尚似乎有些诧异,他伸出右手,掐算了一番,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色,嘴里喃喃道,“这真是各有造化。也罢,也罢,既然天意如此,如此也好。”
和尚在心里暗叹只是不知,这神瑛侍者能否渡过情节了
他的声音不高,管家娘子模模糊糊的,只听到了只言片语。什么造化,什么天意的,似乎是在说自己的主家。
既然牵扯到了自己主家,那她就要问问了“大师,可是我家主人府上,有什么问题
他们一家子都是史家的家生子,和主家荣辱与共。若是主家出事了,他们这些家生子也落不了好。
那和尚并不肯明说,只是道“女檀越放心,是好事。”
“哦。多谢大师。”是好事就行。
她又朝西厢房看了一眼,见暂时没有动静,就又起了趁机离去的心思。
就在这一犹豫间,西厢房突然传出一阵喧哗之声。
管家娘子心里“咯噔”一声,明白自己这时候再想走已经迟了。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是那和尚的药起效了
见薛老爷从西厢房里冲了出来,管家娘子急忙退到路边,无声地行了个万福礼,就缩着脖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的余光瞥见,薛老爷冲到了和尚面前,薛老爷举起了手,薛老爷一揖到地
咦一揖到地
那不是说明,药起效了
管家娘子松了口气,抬头去看薛老爷和和尚。
“多谢大师,小女已经醒了,正喊饿呢。”薛老爷又哭又笑的,怕是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他急忙抹了把脸,恭敬地询问“敢问大师法号”
管家娘子急忙竖起了耳朵,这和尚的法号,可要好好记住了。
“什么忘了”
史鼎正听得入神,却梦然听见管家娘子说忘了,不禁瞪大了眼。
管家娘子羞愧地低下了头“奴婢当时也是仔细听了的,还在心里默记了好几遍。可也不知知怎么的,要说的时候,却发现,记不住了。”
按理说,以她的记性,不应该呀
史鼎暴躁道“连个和尚都记不住,要你何用”
管家娘子的头,垂得更低了。
“好了,”史鼐拉住了暴走的弟弟,“既然是高人,总有点儿不为人知的手段。”又问管家娘子,“田六家的,薛大姑娘是真的好利索了”
管家娘子,也就是田六家的感激地看了一眼史鼐,说“是好了,但没利索。”
“什么意思”史鼎急道,“你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最讨厌人家卖关子了”
“是,是,”田六家的赶紧说,“那和尚说了,薛大姑娘这是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