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盘旋飞过的黑色乌鸦惊起落在树上的雀鸟。
渐渐落下去的太阳把天空晕染成红色,连带着四周的景物,都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透过打开的窗户,落日的余晖撒了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光亮。而就在地上的那片阳光不远处,赤足站的“人”不发一言的沉默着,而那张脸看上去毫无感情波动,就像精致的玩偶。
红色的眸子麻木而空洞,等身后不远处的人动作有所改变的时候才微微转动一下。
“怎么样。”羽开口问道,垂眸看了眼不远处地上的阳光,最后转身踏进黑暗。
知火捏着纸张的一角,抿着唇不知道想什么,然后打了个响指,手上的纸化作灰烬,渐渐消失。
“一个好消息一个很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知火挑眉,勾起一个笑容。
羽淡淡的撇了眼,然后轻描淡写的说到道“那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诶诶诶,怎么可以这样啊。”知火虽然这样说,但是表情明显是预料到现在这个情况了“好消息嘛就是玉壶和半天狗被消灭了。”
“坏消息,就是虽然打败了,但是不是完好无伤的哦”
并没有所指之人,但是二人都心知肚明。
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然后靠坐在椅子上,闭起眼睛。
“不打算去看看”
“不用了,没什么意思。”羽摇摇头,黑色的发随着脑袋低垂的动作滑落,遮住近半容颜,也掩去那已经隐忍不住的疲惫。
知火低声嗯了声,撇开这个话题“不过他们倒是开始训练斑纹了,大概不需要多久了吧。”
“嗯。”
黑夜掩盖住行踪,淡去其他污浊。在黑夜里,一切仿佛都不明显起来。
时不时响起的一两声鸟鸣遮挡住落地的脚步声,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和着不甚明显的咳嗽。靠窗的病床上,闭着眼睛的人仿佛被梦中的东西所困,紧紧皱着眉。手无意识的抓紧被子,发出几声低哼。
月色撒在那张皱起的脸上,照亮了那脑袋上蒙着绷带的脸有些苍白的脸庞上,两片如流云般的淡青色纹路突兀又格外和谐。
强忍住喉咙里泛起的痒意,用力捂着嘴,压抑住那快要溢出来的咳嗽声。
空气里飘着紫藤花的气味,勾引着胃部一阵阵反感,喉咙一阵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般。
退后几步靠着墙,无羽蹙起眉头。
身体里的细胞和血液在喧嚣着,抗拒着,已经下意识的反感和接受不了。这证明着,一直以来的药,也不是没有效果。
无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靠在另一边的墙上,捂着嘴,用力拽着胸口的衣服。
低垂的眸子一直看着那个在睡梦里也紧紧皱眉的人,红色的眸子暗了几分。
木质的地板上,轻轻落下的脚步带不起什么声音,最后在月色下,地上的倒影之上,一个影子站立在床边。
黑色的发随着头低下的动作而滑下,无羽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紧紧蹙着的眉,微微倾身过去。
睡梦中的人仿佛正在经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直在低声呢喃着什么。手紧紧拽着被子,薄荷色的渐变发铺散在枕头上,前额的发已经被冷汗浸湿,湿哒哒的黏在脸侧。
窗外的月亮刚刚爬到一半,红色的眸子在月色的照耀下,暗沉无光。
动作小心翼翼的放轻,然后小心翼翼的坐下。举在半空的手,犹豫了很久才落下,轻轻抚平那皱起的额头,然后又仿佛被烫到般,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