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周行朗,周行朗也望着他,不过半秒,周行朗转开目光,低声问“你戒指呢”
“在钱包里。”那么小的东西,既然不戴在手上,放身上便有些不妥。
周行朗摸出戒指带上了,嘴里倒是没说话。
按照之前说好的,演讲了一段事务所成立至今的感言,接着切了蛋糕,蛋糕上插着十八岁的生日蜡烛,也不知道是谁准备的,这么有心。
路巡充当摄影师,拍了很多照片,忽然人群中有人说“路总是摄影家吗我o了一下,路总好像是一位很有名的风光摄影家。”
路巡闻言看过去,周行朗也看了过去,说话的人是个不大的女生,看样子是谁带的家属。
“我不是什么摄影家,就是个拍照片的。”路巡回答。
“太谦虚啦,这么多奖呢”
周围人闻言纷纷掏出手机搜,路巡曾经的摄影家身份被扒,有人还搜到了更多令人震惊的内幕“天,路总居然是路峰的儿子”
“路峰是谁”
“南洋最大的实业家,亚洲第一富豪啊”
“这家酒店就是路家投资的”
“不过新闻上说,他儿子已经接手了他大部分的事业”
议论纷纷时,再一抬头,却发现当事人不见了,连带着他们老板也消失了。
“是不是觉得刚才那样特别像我们婚礼”路巡在最吵闹的时候,拉着周行朗离开了,没多少人看见。
“挺像的。”不过记忆里,婚礼隆重而浪漫,还有几分沉重,不像派对一样笑闹,周行朗感觉皮鞋进了沙子,走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把鞋脱下,丢在地上,打算原路返回时再来找。
路巡侧头看着他“刚才是想起来了什么吗”
“嗯,一点点。”交换婚戒,发誓的那一幕特别清晰,然而又非常遥远,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婚礼上好像还发生了些什么不好的事,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周行朗说“但是我要一细想,头就会很疼。”
海浪冲到沙滩上,再慢慢退回去,他回头去看,派对离他已经很远了。
“想起来会头疼的话,就不要想了。”路巡用医生的那套话告诉他,“许多失去记忆的人,可能这辈子也无法想起失去的记忆,其实没什么,至少我们是相爱的。”
“嗯。”周行朗点点头,有时候他也不愿意去想,因为早就意识到了,他和路巡的婚姻没那么简单,在涉及过去的话题上,路巡总是半真半假,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去追究背后的事。
朝海浪的方向走去,问路巡“你要不要也把鞋脱了”
“在这儿吗”
周行朗脚尖完全渗入湿润的沙子里“这里已经没人了,你脱了吧,沙子很柔软,试试看。”
海水已经漫到了脚边,路巡索性把鞋袜全脱掉,两只脚,一只是正常的,另一只是金属,虽然是仿生组织,可以活动,可他仍不愿露出来,也就是周行朗在这儿,他才愿意的。
海水一波波地冲上来,裤脚有些打湿了,路巡挽起一点裤脚,就站在浅滩处,浪花飞溅到了身上。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周行朗拉着他的手,朝前走,“沙子是不是很舒服海水冲上来是不是好舒服”
他猜路巡肯定好几年都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的确很舒服。”路巡低下头,看着海水慢慢淹没自己的脚、脚踝。假肢是没有感觉的,可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