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什么,他脸色倏地就变了。
路巡把婚戒摸出来,安检员拿着安检棒在他的腿部扫来扫去,滴声持续着“腿上是什么”
路巡没有说话,脸色显得很平静。
他几乎忘了这件事,因为通常来机场,都不会像普通人一样走安检通道的。
“腿上是什么”安检员声音放大,又问了一遍,“把东西拿出来”
蹲下`身去摸,发现是一种和人的肉和骨头完全不同的、属于金属的冷硬触感。
不少游客在张望,看发生了什么。
周行朗立刻快步走到路巡前面,一手提着包,一手提着路巡的皮鞋,就挡在他的身前“你不要碰他”
这一瞬间,路巡就好像看见了以前的周行朗,那么毅然的模样,他微微出神。
“抱歉,”路巡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对听闻动静过来的几个安检人员礼貌地说,“我可以进去检查吗”
那名触摸到他腿部,发现是金属质感的安检人员,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跟我来。”
“是义肢。”没有其他人了,路巡把裤脚挽起,露出一截流畅的、反射出光芒的黑色腿部,“这是我的残疾证。”
安检员看了眼他的证书,很尴尬地道歉“这位先生,非常对不起”
“没关系,你们也是恪守自己的本分,”路巡把裤腿放下,黑锋似的浓眉是一双始终平静如水的眼睛,“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吗”
“可以。”
周行朗蹲下来,给路巡穿鞋,垂着头“是我的疏忽,路哥,我忘了这件事”
“不是你的错,”路巡摸了下他的头发,柔声道,“这说明我平时看起来太正常了,你忘了,我也忘了”
周行朗心里堵的厉害,手指微微地颤抖。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任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残缺。
“鞋穿好了。”
路巡站起身,拉过周行朗的手“走吧。”
飞机晚点了,周行朗和路巡进了头等舱候机室等待,一架飞机就几个头等舱位,周天跃只帮队伍里的老人升级了舱位。
登机后,周行朗意外在飞机上看见了一个熟人“秦先生”
正是他的一位甲方,前不久,才刚刚完成他的住宅设计方案。
“周设计师好巧好巧,你是出去玩的”
周行朗点头“公司年会,一起度假,您呢”
“我带家里人出去玩,你去哪儿”
周行朗说塞舌尔。
秦先生说自己去阿布扎比,飞机快起飞了,他说“等会儿聊。”
两段航程过后,已是一天一夜过去。
出海关,又出了个事,海关让路巡把行李箱打开检查,周行朗皱了皱眉“让你别带那么多看吧,被查了。”
后面有员工停下“周总怎么了”
“没事,查一下。”他生怕别人看见。
海关打开了路巡的行李箱,刨开让周行朗胆战心惊的那几样,翻找出几包东西“这是什么”
周行朗松了口气。
路巡解释“一种腌制过的鸭蛋,中国特产。”
海关拿着看了看,然后闻了闻,大概是想尝尝鲜,说“没收了。”
重新合上行李,出去和戴上红帽子的人集合,导游在点名,周行朗去换了点当地货币,路巡问他“你什么时候往我行李箱里塞的皮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