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一场震惊世界的政变,而局势明朗后,人民的感情却明显倒向了葳蕤党,大街小巷、公寓楼房,甚至市政厅和公共建筑的窗口都飘着红色的鹰旗,很多主流报纸也都流露出赞同的口气,他们谴责总统在过去十几年里政绩败坏,早就该下台了,甚至大学校园里都看到了举着红色鹰旗的人。
第二天是鲍威尔教授的课,他在讲述国际公法的时候偶然提到了法律是从属宪法的强制性规定,谁知就被冷嘲了一句。
“宪法这个国家也配讲宪法”
鲍威尔教授皱起眉头,冷冷地说“是谁站起来”
杰米伊登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直视着讲台上的男人“是我。”
“你呵很好,滚出去”
“您只有一句让我滚出去吗您是站在这里讲宪法的人啊有人公然违背了宪法用政变夺取了政权而你只会让我滚在这里教授着法律,学习着法律的我们就这样沉默吗当外面什么也没发生,然后顺从了一切”
鲍威尔教授的脸色越来越冷,甚至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他一字一句地说“给我滚出去”
杰米嘲讽地笑笑,抱着书本离开了课堂。
他离开后,教授像第一次给我们上课时那样静默了一会儿,犀利的蓝眼睛扫视过每个人。
“还有人想出去吗”他问。
教室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很好,继续上课”
这件事发生后,虽然到处议论纷纷,可人们也只是在议论而已,就像在谈论着今天天气很闷,可能会下雨一样。甚至一周后都不再讨论了,这件稀奇事从茶余饭后的闲谈落入了旧闻。毕竟一切都没变,连物价都没波动一下,这根本不是什么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嘛。
周六的傍晚,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安妮小姐吗我是阿加,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萨沙夫人的女仆。”对方的声音有些急躁。
“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奇她怎么会打电话为我。
“您能来一趟吗我们夫人很不好”对方犹豫了片刻,抽抽噎噎地说,“自从裘恩小少爷去世,都一个月了,夫人每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您是和她通信最频繁的人,请您来看看她吧。”
我蒙了,呆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裘恩死了这怎么可能
自从进入大学,我每天都很忙碌,已经很久没和萨沙通信了,再次来到她家时,我发现整栋房子安静地像坟墓一样。
“夫人从不离开床铺,她不允许任何人说笑,还叫男仆打死周围的鸟儿,她不允许听到任何鸟鸣声。”阿加忧心冲冲地说,“每次老爷回来,她都和老爷大吵大闹,老爷骂她是疯女人,我真害怕他会把她送进疯人院。”
“我知道了,我去见见她。”
我轻手轻脚来到她门前,房门没关,里面黑漆漆的,还拉着窗帘。
我来到她床前,一个苍白憔悴到简直认不出的人正躺在那里。她紧闭着双眸,眼角还有泪痕,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我都怀疑她已经死了。
“萨沙,萨沙。”我呼唤她。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曾经充满了光辉的眼睛此时宛若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她呆呆地望着我,好一会儿才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
“安妮啊,我的裘恩,他死了”
我想起我们曾笑谈着希望之心犹如冬日之火,灭之如绝生命。
我没有做过母亲,所以不能理解孩子对于一个母亲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