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 萨沙突然说想去酒店一层的餐厅。
像大多数豪华酒店一样,一楼大厅里有歌舞表演, 宾客们可以一边欣赏歌舞, 一边品酒用餐。萨沙是个喜静的人, 喜欢在安静优雅的环境里用餐,平时的娱乐是读书, 连宴会都很少去, 更不用说这种嬉闹的娱乐场合。
可这天晚上,她奇异地穿了一条闪闪发光的金色修身长裙, 棕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耳边別着一个花瓣形的钻石发夹。她还画了精致的妆容,与往日相比, 简直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有些疑问憋在心中不吐不快,我直接问她“你是打算跟谁约会吗”
萨沙心不在焉地说“我倒想有个约会,可惜我不像你是个天生的美人, 即使梳妆打扮,也不过泯然众人。”
我惊讶地看着她,萨沙从来对过于注重外表的行为嗤之以鼻, 对女性物化自我的行为更是充满了不屑, 今天是怎么了
一位男侍手持菜单, 身着白西装, 步履优雅地把我们引入餐厅。
餐厅正前方搭建了一座灯光璀璨的舞台, 舞台上一个男人正在说单口相声, 引得宾客开怀大笑。
萨沙没有笑, 也不看舞台,她的眼睛从进入餐厅起就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某个方向。
在那张有舞女作伴的长桌上,几位男士正抽烟嬉笑,其中就有那位莫斯利斯特瑞拉,林休斯顿也在,他看到了我,微笑着对我举起了酒杯。
“那是谁”萨沙自然没有漏掉这个举动,看着我问。
“他叫林休斯顿,是我们大学的一位学长,已经毕业了,在秘密警察部队工作。”我解释道。
“他一直在看你。”萨沙撑着下巴看我。
我瞥了她一眼道“是吗”
“真是个英俊的男人啊。”
“今晚你很奇怪。”
“奇怪吗”
“在过去,像林休斯顿这样的男人,你连一个眼神都不会落在他身上。”
“大概是因为我对他的同伴感兴趣吧。”萨沙看向莫斯利先生。
那位带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宣传部长身边坐着一位身材火辣的舞女,她正依偎在他身边,喂他淹了蜜糖的草莓。
我皱了皱眉说“我不喜欢他。”
萨沙笑道“你已经申明过这个看法了。”
“你为什么对那种家伙感兴趣”我不解道。
萨沙端起酒杯,眼睛注视着亮晶晶的酒水说“我是个没孩子的年轻寡妇,亲朋好友都催我再婚,如果继续单身下去,只怕就要被流言蜚语淹没了,我所在的圈子会排斥我。”
“如果你不想再婚,就不要逼自己,你有钱,有自己的事业,是个自由的女人。”
她神经质地笑了笑,看着我说“自由小时候我也崇拜书中所说的自由,可长大后才明白,在既定的社会中根本没有自由可言,每个人都生活在牢笼中,有时是别人打造的牢笼,有时是自己打造的牢笼。”她的手指指向脑袋,“这里,才是世上唯一自由的地方,是唯一超脱牢笼的所在,可惜又只会一厢情愿,异想天开。”
我嘴里发苦,又劝道“你不向往爱情吗上次婚姻带给你什么,你都忘了吗”
“没忘,可万一这次是爱情呢”她笑道。
“你不会爱上那种男人的。”我生硬地说。
“最近我读了一本伯纳国的小说月亮和五铜币。”她忽然转换话题说,“是一本新书,你大概没看过。”
我以为她不想争论了,叹了口气道“小说讲什么”
“小说提出了一个问题,在一个幽静的夜晚,当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