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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庸旧事(2/3)
喵”

    “咳”

    周祈抬头,谢少卿站在廊下。

    周祈半点没有与旁人的猫互诉相思被主人家捉到的心虚,“胐胐真是聪明伶俐,善解人意。”

    “它是想让你一会儿给它鱼片。”谢庸淡淡地道。

    “喵”

    周祈把猫语转成人言“不,我们是真心的。”

    谢庸“”

    周祈笑眯眯地抚摸猫头。

    谢庸到底不会与周祈还有胐胐一般见识,“进来吧,马上就吃饭了。”

    周祈又撸一把猫头猫脸,在它耳边小声道“一会儿把最嫩的两块给你。”

    胐胐蹭一蹭周祈的手。

    谢庸有些无奈地笑了。

    唐伯带着罗启端了索饼和配菜来“来,来,周将军,洗手吃饭”

    到底是唐伯出手,比那日谢少卿的腊肉青蒜索饼要豪华得多。

    一大钵醪糟鱼片,白嫩嫩的鱼片配着些黑木耳,带着醪糟香,一看便鲜嫩可口;一道春笋腊肉丝,玉色春笋、肥瘦相间的腊肉,几段青蒜苗,好一盘子春色又有芫荽末、香椿芽、醋芹丁之类小菜,并芝麻酱、食茱萸酱等酱料,满满当当摆了一案。

    若崔熠在,三人正经吃饭,便是分食的,如今只谢庸、周祈两个,便只用一张榻上大案。谢庸与周祈再净过手,对面坐下。

    今日唐伯只劝了周祈几句,便退了下去,临走还看看罗启、霍英。然后屋里便除了谢庸、周祈,只剩了胐胐。

    周祈果真不食言,挑了几块虽肥嫩的鱼片给它。

    两人一猫围案各自低头吃着。热气氤氲,饭菜香缭绕,细微的咀嚼声,偶尔竹箸瓷匙碰触盘碗的声音,猫的呼噜声,谢庸和周祈都单簪挽发,穿着家常旧衣,迥异平时庄严的大理寺少卿和不羁的干支卫将军。

    一绺湿头发垂下来,周祈顺手掖在耳后,又往嘴里塞一口索饼。一碗已经下去一半儿,周祈腹中打了底,便慢条斯理起来,伸手拿勺又给自己添了点芹菜丁和香椿芽。

    “当年我家院子里也有一棵香椿树,长得不好,病歪歪的,但芽子极好吃,先母便用它拌腌菜,略点几滴芝麻香油,我便能就着吃一大碗杂米饭。”

    周祈抬起头。

    谢庸微笑一下“偶尔也用它炒鸡蛋,先母厨艺不佳,除了猪头烧得好,就是这鸡蛋炒得香了。当年先母传授,猪头只要烧的时候长便好,炒鸡蛋则要舍得放油。”

    周祈笑起来,谢家太夫人真是个有趣的人。

    “她去的那年,我九岁。”

    周祈的笑淡下来,看着谢庸,慢慢咀嚼嘴里的索饼。

    “先母带着我住在汧阳县城东北最边的一个里坊,叫居安坊,其实特别不安,穷街陋巷的,多有地痞无赖,又有暗娼流莺,有一家夜里门板都被人摘走了。”

    “先母未与我说过她的身世和遭遇,只偶尔听她骂两句那杀千刀的,再参照她的性子,我估计她是与人私奔的,后来不知是被弃了,还是别的什么变故。”

    谢庸顿一下,“把那张氏与今日救下的柳娘合二为一,大约就是先母的样子了。她带着我,跟了一个又一个男人,都为混口饭吃。”

    周祈停住咀嚼的嘴。

    谢庸沉浸在旧时光里。两间刮风漏风、下雨漏雨的破屋,一个抬脚就能跨过的院子,阿娘倚着门框吃炒豆子,她最爱吃炒豆子。自己从外面跑回来,不管是去给隔壁的钱二娘与她的客人送口信儿了,又或者刚与街上孩子打完架,阿娘都极少过问,只塞给自己一把炒豆子。

    若偶尔得了一文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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