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几个人的来意,周祈随口便编了一个“我们想在这附近几坊寻个地方修建道观,见府上这宅子修得体面,想来人也牢靠,便想进来打听打听。”
阮母听了这样的话,便笑着请他们进来。
周祈走进院子,看一看,又加夸一句,“第善宅吉,贵府这宅子修得真好。”
陈小六在后面微不可见地咧咧嘴,这已经是周老大今日第二次夸人“第善宅吉”了,第一家如今正鸡飞狗跳地“捉妖”呢莫非老大意指这里是“妖巢”小六跟着周祈久了,颇知道她,老大恐怕没那么些深意,就是顺嘴一说,老大这堪舆术学得有多二五眼,大家都知道
却听那位谢少卿负着手亦点头道,“确实第善宅吉,是个安居之所。”
陈小六又疑惑起来。
听两人都这么说,阮母越发高兴了,“修这宅子的时候,我专门找人看过,那位道长也说吉祥。”
周祈点头笑问“施主是什么时候修的这宅子请的哪里工匠”
阮母笑道“去岁开了春儿修的,请得旁边大通坊的钱三郎他们。我们小家小户,个人也就修了,道长要盖大道观,怕是要找成名的圬工来。”
周祈点点头,不再纠缠于此,与阮母一起进了屋。
因对方是老妇人,谢庸便不大开口,只任周祈来问。
周祈是套话儿的行家,“这样好的宅子,只老施主自己住儿孙不在家”“哦有个女儿嫁到哪个坊老施主可有外孙了若没有,贫道倒可以送张得男符给她。”“看运势,还要配合八字来看,老施主请报上令嫒的八字。”“令嫒出嫁有些晚,可是有什么缘故”“令嫒与那裘郎确实无缘”“在夫家顺不顺,还是要看生辰八字。老施主请再报上令婿的八字,让贫道算一算”
周祈摇摇头“令嫒与令婿倒也有夫妻缘分,却恐难白头偕老。”
“我”老妇张张嘴,想问什么,到底停住,“她样样都是好的,就是于这姻缘上波折了些,也都是为了家里。但愿以后能顺起来吧。”
从阮家出来,周祈看谢庸,这阮家确实有疑点,“我们再找个邻居问问”
谢庸点头。
不远处有水井,恰有来挑水的小妇人,周、谢三人便上前搭话儿。
“那阮家才搬来几年,开始是赁屋住,如今都翻盖了大宅了,啧啧长得好就是好。”
周祈听这话大有文章,忙问“这是怎么说”
小妇人看一眼谢庸,带些羞意的抿嘴笑道,“这奴却不好说。”
周祈略嫌弃地看一眼谢庸,带着你出来真是麻烦长得好有什么用
谢庸若无其事地牵马转去看那水井旁的石头辘轳架子。
“那阮小娘子先是与本坊的孙家二郎议亲她们先前便是租的孙家屋子,故而孙家也不要其赁屋钱,拖拉了一两年,却与永安坊的裘家郎君订了亲事。裘家开着豆腐坊,我看阮家能买下从前的旧屋,里面不知道有裘家多少豆腐钱。后来不知怎么又与裘家散了,攀上了更富贵的人家。听说如今住在怀远坊的大宅子里,使奴唤婢,穿金戴银的。”
周祈凑近,“这样的女子出嫁前怕是常有穿着体面的年轻郎君来找吧”
小妇人拍手,诧异道“道长连这个都知道道长若是不说,我都忘了。去岁我确实见过有年轻郎君来找她,就像道长说的,穿得体体面面的,骑着高头大马,像个富家子。”
“什么时候的事”
小妇人想了想,“大概就是春天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