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长将人请出来,李玉华拭着眼泪道,“我爹没了,我家也就是我跟我娘。我娘原想自己过来,她身上实在不好,就打发我来跟两位说句话。”
“姑娘请讲。”饭店好端端做生意,结果出了人命,这俩伙计也是一脸颓丧,如丧考妣。
李玉华哽咽道,“你们做生意的人家,只想生意兴旺,也未料到会出这样的事。你们心里定是悬着的,我娘说我家正经人家,让你们只管放心,明天就回去吧。我爹这事,怪不得你们。”
当时把俩伙计感激的够呛,连连说,“姑娘明理,实在是谁也料想不到竟有此事。乡里乡亲的,令尊毕竟在我们店里出的事,我们东家说心里很过意不去,让我们带了些银子,是东家的心意,还请姑娘切勿推辞。”
白木香不肯要,俩伙计非要给,白九做中人劝着白木香把银子收下,倒是对白木香另眼相待,难为她小小年纪就能把事做的这样漂亮。
至于李红梅,白九虽说打小就就到县城念书也听闻过李红梅的名声,这夫妻俩倘有一个过日子的就不会把日子过到这般田地。虽则白木香也没什么勤快名声,不过这丫头人聪明,去年他娘的纺车不好使,就是这丫头过来捣鼓两下就顺溜了。
白九劝白木香接了这钱,又问她接下来的打算,白木香道,“如今天儿热,尸身不禁久放,且我家的境况小九叔也知道,我娘的意思,明天就给我爹下葬,也让我爹早些入土为安。”
“这话是。”白九也很赞同,安慰白木香,“这些事不消你操心,都有我。明天一早我就带族人过去,中午不用准备什么,我让人在隔壁小方庄定了豆腐,明天他就送家去了,让几个妇人帮着做些豆腐饭就成。”
“谢谢小九叔。”白木香跟小九叔道谢,“小九叔你在县里念书,好容易回家一趟又遇着我家的事,也没能好生歇一歇。”
李玉华掂着袖中银钱得有十两模样,待回家一称,果然是十两。
李红梅一骨碌从炕上跳起来,瞅着灯着这白花花的银子直念佛,“有这几两银子,咱们母女还能撑上些时日。”
李玉华道,“还是把大姨夫卖的地再买回来,以后长长久久的,大姨你跟木香姐也有个进项。”
李红梅倒是说,“你看我跟你木香姐,哪个是种地的材料,卖就卖了,以后还是得另想法子赚钱。”说着就把银子收了起来,夸李玉华,“还是小华你有计谋,要不哪儿能得这些银子。”
“还有什么麻烦事,不就是你姨夫出殡那事,小九多好的人哪,连豆腐都帮咱们定好了,明天把人一埋再管乡亲们一顿豆腐饭,也就齐全了。”
李玉华说,“你可别忘了,木香姐是闺女,明天给姨夫出殡,打幡摔瓦得有人吧别说你刚得了十两银子,姨夫一去,你家无男丁,你可得防着些木香姐的二叔,他家三个小子,以后娶妻生子,房产就不够分。你家这房子多宽敞。”
李红梅摆摆手,“不至于。你想多了。”
结果,第二天白二过来要指天誓地给大哥报仇血恨、给大哥大作排场出殡发丧、还要把儿子寄一个给大嫂养老
倘不是前一晚李玉华给她提过醒,李红梅就得懵。
李红梅倒也有些机灵,嚎啕一嗓子,“你个短命鬼你早早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叫人欺负啊你这刚一走,就有人来做我的主儿,欺负我这守寡的大嫂,这可没法儿过了”
李红梅捶胸顿足的一通哭,“我这寡妇还有口气,就有人要强塞儿子给我,今儿个塞小子,明儿个是不是就要夺我家业占我房舍了。我可活不了了,你这短命鬼啊,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