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在她面前总是软的。
明明是长着满身硬骨头,从荆棘里走出来的人。
“我也应该向你道歉,那天没顾及你的情绪,应该早点解释,有时候也挺想当然的,对不起。”祁言眨了眨眼,苦笑。
要说有错,谁都有错,要说没错,谁都没错。
道歉归道歉。
她,高冷,决不妥协。
“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很乱”话说一半,她抬起眼皮,眸里平静无波,意味却很明显。
又瞟了眼“事业线”。
白白的,绵绵的,像她梦里吃过的棉花糖。
夜色沉寂,一弯残月被云层挡住,发出微弱暗淡的光芒,两旁路灯连绵着伸向远处,推开无边的黑暗。马路干净空旷,像一幅油画,两个人站在油画中,静止不动,目光胶黏着,像被一根无形的丝线串连起。
陆知乔默立着,漆黑如夜的眸里浮起喜色,遂淡笑点头“嗯,是该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地想想”
祁言垂下眼皮,没说话。
“你要辞职吗”陆知乔轻轻抓住她的手。
“嗯,已经给校长写报告了,等教育局那边的解聘书下来,期末考完就走。”
祁言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
她心里把自己狠狠嘲笑了一通,原本打算等妞妞毕业再走,却没想到一刻也等不了,她是被困在笼子里挣扎的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振翅飞出去。
“不能帮你盯着妞妞了。”
“你又不是我的情报员,别说这种话。”陆知乔笑了笑,学着她从前对自己做的那样,手梳开她五指,扣进去。
祁言挑了下眉“那我是什么”
“女朋友。”
陆知乔直视她眼睛,答得毫不犹豫。
那瞬间,祁言恍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下,整个人都被抛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重心与平衡。她潋滟的棕色眸子如琥珀酒,翻腾起细碎的浪花,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毫无波澜。
高兴什么
得意什么
瞧你这点出息
她,高冷,决不妥协。
祁言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抽开手,转开脸“我不承认。”
说完有些后悔自己莽撞,不晓得见好就收,万一陆知乔这个缩头乌龟见状就缩回去了,怎么办她实在是受不起再一次的戳肺管子般的痛,这女人,就知道怎样伤她最深。
“没关系。”陆知乔淡笑,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等你承认。”
温热的气息扑过来,带着淡然熟悉的冷香。祁言僵住,感觉这话似曾相识,好像她对陆知乔说过类似的。
愣着神,待她反应过来,转头,那人已经踩着路灯的影子回到车边。
陆知乔打开门,侧目一笑,冲她眨了眨眼,弯身上车
眨眼间到了六月,刚过芒种,气温愈来愈高。
毒辣的阳光炽烤着大地,公路两旁的树叶被晒得油里发亮,树上蝉鸣阵阵,满街吊带背心大长腿,整座城市热得像蒸笼。室内场所纷纷全天开起了冷气,阴凉舒爽。
下午,陆知乔从外地回来,马不停蹄赶去开会。
七月底她要代表公司去非洲参加贸易展,并前往那边的分司视察交流,做进一步战略规划,团队五十多人随行,提前一个月开始准备。会议初步确定了人员名单,策划方案,需要逐级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