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叽叽喳喳个不停,像只老麻雀,聒噪得很。
陆知乔脸色愈僵,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沉声打断“也就是说你儿子确实上了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女人噎住。
“知道什么叫自卫吗既然你儿子确实有碰到老师,老师出于自我防卫做出了本能反应,就没有错。还是你觉得,老师应该跟你儿子说碰得好鼓励他”陆知乔神情平静,一字一句却咄咄逼人。
这女人叽叽呱呱半天,车轱辘话反复说,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孩子受了委屈,拼命开脱,甚至反泼脏水。
并且混淆视听,试图制造莫须有的对立,把她拉入自己阵营。
没主见的家长很容易被绕进去。
凡事有因才有果,以果推因简直荒唐,制造矛盾更是蠢。
“诶,孩子又不是故意的”
“难道老师是故意的”陆知乔冷笑,眉眼透着凛冽的威压。
“冤有头债有主,祁老师也是受害者。你说你儿子是被人推了,就应该去找那个推你儿子的人算账,他今天敢推你儿子碰到老师身上,明天就敢推你儿子去撞车。小小年纪这么坏,拿同学的生命安全开玩笑,玩闹过头就是犯罪,你作为家长难道不害怕”
一番话直击要害,中年女人顿时哑口无言。
假使这位家长还能明些事理,自然知道该找的不是老师,而是推他儿子的学生的家长,但以她方才那番无理取闹的态度来看,八成还是要找祁言的麻烦。
就好比正常规范行驶的车,撞到一个突然从路边窜出来想自杀的人,不慎撞死了。家属要是没有良知,多少都得讹司机些钱。
她一个旁观者,没有立场插手,亦没有资干涉。
她尽力了。
陆知乔这么想。
祁言侧头望着陆知乔,眸光淡然无波,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揪住了衣服。她很快移开视线,紧抿住唇,眼睛有点湿润,轻轻眨了去,依旧面无表情。
乔乔啊。
你怎么会在。
“那”中年女人愣了半晌,转头问男孩“阳阳啊,谁推的你”
“好像是徐铭还是李锦越”男孩搔了搔头,也不太确定。当时他走在前面,后面三个同学呢,被打了都懵了,根本没注意是谁推的自己。
这下,一时半刻兜不清楚了。
女人皱眉,看看祁言,又看向陆知乔,目光里明显含着惧意,撇嘴道“奇了怪了,你也是当家长的,这么向着老师说话,该不会平时没少送礼打点吧”
闻声,祁言心头猛跳,下意识抬头望向陆知乔,眸里担忧一闪而逝。
送礼这顶帽子太重,实在扣不起,从前陆知乔总用老师的身份绑架她,也最介意因此与她产生什么利益牵扯,两个人已经尽量避嫌。只是今天偏就这么巧,一件麻烦事,同时将她们两人扯了进去。
她们之间,虽没有严意义上的送礼受贿关系,但实际却比这亲密得多。
指控不实,却也不算冤枉。
祁言自己是无所谓的,最多不过辞职,可她不想连累陆知乔,不想两人纯粹的关系披上污名,不想每天担惊受怕,偷偷摸摸,拼命克制,更不想恐惧着随时可能降临到头上的指点、嘲讽和侮辱。
工作是因为梦想和快乐,如果梦想破灭,找不回快乐,就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
这一刻,她动了离开的念头。
乔乔怎么办
要怎么解释
“转移矛盾没用的,你就是理亏。”陆知乔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