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平常一个人在家,只做自己吃的量,这次煮了三人份的粥,三个鸡蛋,煎了一碟吐司片。
不多会儿,她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桌,一转身,看见陆知乔倚在门外墙角边,背对着餐桌方向,头颅微低,肩膀颤抖不止。
祁言上前两步,听到一阵极轻极细的抽泣声,而后又看到那人抬起手,似是捂住了嘴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她心头震颤,不敢再靠近,就这么静静地僵愣在原地。
从后面看,陆知乔很瘦,身形纤细骨架小,但脊背始终挺得笔直,看上去坚韧自信,气场颇为强大。
第一次在酒吧见到她,一派清冷孤傲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后来家长会再见,那云淡风轻又礼貌周到的模样攫人心神,再后来,接二连三的交集,看透她平静冷淡的面容下藏着如火的热情,只是此刻才知晓,她的脆弱来得这么快。
昨夜埋怨这位母亲对孩子不上心,今日又怎知对方柔弱的肩膀上扛着多少担子。
祁言神思纷乱,心像被密密麻麻的虫子啃咬着,蔓延开细微的酸与涩。
站了一会儿,陆知乔背靠住墙,闭眼仰起头深呼吸着,然后缓缓转过来,猝不及防撞见僵愣的祁言,神色微滞,眸里一片慌乱。
她双目绯红,眼眶里泪光盈盈,冷艳精致的面庞沾满了透明水渍,一颗泪痣愈发生动惹人怜,却也很是狼狈。祁言的心忽然抽了一下,拿来两张纸巾走到她面前,犹豫片刻,替她擦去那些泪痕。
“”
陆知乔醒了神,抬手按住纸巾,背过身去胡乱擦了两下。
“医生说,好好吃药休息,一到两周就能痊愈。”祁言温声安慰道,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
陆知乔轻吸了口气,眼底又蒙上一层水雾,轻声说“这次谢谢你”
话是说了,她却不敢看祁言,眼皮不停地眨动着,将泪意逼回去。
祁言凝视着她的脸,神情温柔,而后小心翼翼地从侧面抱住她“以后如果你出差去外地,可以让妞妞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