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秦兄,你方才写给妙妙姑娘的那首情诗可真是好绝你们当时瞧见了呢妙妙接过那帕子诗时,感动得眼眶都红了,悄声问秦兄成亲后还会不会记得她呢”
“对了,花魁琬娘托我询问秦兄,何时也去她那儿坐坐”还是之前那位大嗓门。
“不去了,以后怕是难得再来消遣。”这会儿说话的是个陌生的嗓音,声线倒也清朗,带着几分多愁善感的意味,叹道,“先把谢家的亲事拿下再说。”
谢淳风原本在品茶吃点心,听到隔壁高谈阔论、扰人清静,本就心生不悦,强忍着烦闷听热闹,谁知这热闹听着听着,竟听到了自家的本姓他放下茶盏,凝神屏息,留了个心眼继续听下去。
一人笑道“嗨,有何关系男人有几个红粉知己那才叫魅力,终日对着自家老婆,哪能写出什么传世名作”
那秦公子回答“谢家极宠永乐郡主,没你们想的那般简单。何况,与谢家结亲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若是此时言行冒失,怕会功亏一篑。不管如何,先收心养性,过了成亲这关再说。”
果然是秦墨
谢淳风沉了脸色。他看了眼对面静坐的妹妹,只见谢宝真捧着茶杯却不啜饮,只是愣着发呆,显然听到了屏风后的议论。
谢霁也在听着。若是平时,他早就冲出去为谢宝真撑腰了,但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何况有一个宠妹如命的谢淳风在
“你们说那永乐郡主如何,秦兄见过么”大嗓门嘿嘿笑着,自以为压低嗓音无人听见,言辞越发轻佻起来,“可有琬娘艳丽,有妙妙姑娘善解人意那纤纤素手是否也像红铃一般柔弱无骨”
秦墨似乎笑了声,缓缓道“谢家出武夫,这样家族养出来的女儿想必也是跋扈嚣张的,如何能与望春楼的解语花相比”
听到这小子胆敢将自己的宝贝妹妹与贱籍的青楼女子做比,谢淳风面色一寒,猛地拔剑起身,将身后的屏风拦腰斩断
霎时碎屑乱飞,秦墨一行人受了惊吓,骇得直往后缩,红着脸斥责谢淳风道“你作甚”
“我倒要问问,你们在作甚”谢淳风眸色如霜,以剑横指,咬着牙扫视对面缩成一团的三人道,“谁是秦墨”
三人战战兢兢不敢做声,但有两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中间那檀色袍子的锦衣公子上。
谢淳风了然,剑尖下移,几乎抵着秦墨的喉结,了然道“你就是秦墨。”说罢,又冷眼扫视一旁其余的茶客,冷声道,“不想被误伤的赶紧走”
一时间众人哗啦啦起身,忙不迭逃下楼去。秦墨的狐朋狗友也要趁乱逃走,却被谢霁一脚踹回原地。
清了场,谢淳风一把揪住秦墨的领子,肃然道“方才是你说谢家出武夫,我妹妹比不过青楼女子既是如此,今日我便彻底断了你的念想,让你同青楼女子过一辈子去”
说罢扬拳要揍,秦墨却是顺势解开被揪住的外袍,来了个金蝉脱壳,只穿着单薄的里衣便连滚带爬地朝楼梯口奔去
可惜还未跑两步,就被等在楼梯口的谢霁揪住了后领。秦墨仓皇回头,只见谢霁的拳头已带着呼呼的风响扬到了自己面前
秦墨大惊这一拳下来,自己恐怕要去掉半条命
这个看似温润无害的白衣少年,竟是比执剑的谢淳风更为可怕
千钧一发之际,谢宝真却是起身唤道“九哥”
拳头在离秦墨鼻尖一寸的地方顿住,秦墨已是吓得面如土色,半个字也说不来。
“洛阳缺谈资,为了这么一个人大闹一场,实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