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蹲在一旁,漂亮的蓝眼睛也睁的圆溜溜的。
“开门撬锁,偷看主人,有暴力倾向,还把丝丝带坏了,”明姒环住他的肩,顺着他的话下定义,“是只坏鸟。”
不过这只坏鸟,却陪他度过了在国外每一个孤孤单单的新年。
那就姑且算是只好鸟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贺岁的事触发了明姒的感慨,她忽然想起来其实梁现小时候,并不是无忧无虑的那一款。
梁治宏不爱他的妈妈,自然也对他关心不到哪去。梁现甚至有段时间泡在“不是梁治宏亲生的”流言里,才长成了散漫不驯的性。
这晚明姒半夜被一个噩梦惊醒,回过神来心里空落落的又酸又涩,手脚并用地往梁现怀里钻。梁现不知是醒着还是被她惊醒了,伸手抱住她,嗓音有些低哑,“怎么了”
“没什么,”明姒的声音有点点闷,过了会儿还是说,“忽然想到你的童年不快乐,觉得心酸酸的。”
她的这个梦,说是噩梦也不大贴切。
她梦见在那个疗养海岛,柯礼杰成昱在闹闹哄哄地打手柄游戏,梁现却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给他妈妈送药。
她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想叫住他但嗓子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
其实这个梦跟现实多有出入,比如现实中的梁现小时候的性远没有梦里那样沉默阴郁,他们几个朋友也不会这么没良心自顾自地打闹。
不过明姒还是难过了一下子。
听她说话的时候,梁现的困意慢慢消失。
他把她的一缕长发撩到耳后,又亲亲她的脸颊,低声道,“现在有你就够了。”
虽然梁现看起来对过往并不太介意的样子,但明姒还是有了个主意。
她用了两天搜索相关资料,确定可行之后,就联系了之前一直有合作的室内设计师。
因为只需要做简单的布局改变,并不涉及其他装修,所以进度很快。
完工这天恰好是情人节。
平城的天气仍是寒冷,不过沉浸在节日气氛中的年轻人又大有不同。
明姒今天早早地从工作室离开,跟来接她的梁现一道回家。
梁现路上就觉得她心情似乎很好,还压着什么小秘密似的,问她她却不说。
直到吃完饭,明姒才轻咳一声,用一种很稀松平常的口吻说,“我给你准备了个情人节礼物。”
她跟梁现都不是很在意这种所谓的仪式感,反正平日里没少腻歪,梁现送私矿送海水珍珠基地也从没挑过日子。
梁现眉梢微挑,“是什么”
“哼,不告诉你。”她站起来,背着手,脚尖一踮一踮地往外走,梁现看着她仿佛快要开屏的背影,低声失笑,迈开长腿跟上去。
观澜公馆的地下,除了一个小型酒窖之外,还有个宽敞的房间,平时用来堆些楼上放不下的礼物之类。明姒花了半天时间让阿姨清理掉,然后布置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
门打开的刹那,明姒按亮了灯,梁现的脚步微顿。
墙上贴的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游戏海报,整整两面大柜子放的全部是各种游戏卡,下面一台大电视加六台用来连接复古游戏机的老式crt电视。桌子上齐刷刷一排手柄,对面一台屏幕巨大的液晶电视,靠墙角落还摆着几台街机和游戏盘。
串成绳的小灯泡闪闪发亮,蜿蜒着铺过各式游戏卡碟和电视,最后垂落到他们脚边。
一股崭新又悠久的年代味扑面而来。